通过各方搜集的情报分析,盘踞在城口后裕一带的王三春匪部,眼见在四川不但捞不到好处,反而损兵折将,窝在山林里,吃不安睡不稳,还担心被红军剿灭,也忧虑被川军和地方武装并吞,与昔日坐镇陕西镇巴当土皇帝的荣耀日子相比,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同时,手下的四个团长,就连自己的三夫人邓芝芳,都嚷嚷着过够了这提心吊胆的苦日子,而众多匪兵绝大多数系陕西子弟,思乡更切,根本无心再坚持下去了。
王三春见状,也收起了称霸川、陕,扩张地盘,与红军恶战夺回任河管理区的雄心,有了回归陕西之意。
恰巧,他们所盘踞的城口后裕,与寒安寺的长坪、小河相邻,从长坪、小河经龙王沟上黄沙溪的木王坪,沿大山岭一线,进入廖三坝,上大界岭的混人坪、窝坑大梁、玉皇庙,即可进入陕西的六河、铁佛寺等地,回到镇巴就会一路顺畅了。
在红军还没进入寒安寺之前,王三春虽也有了归意,但想与川军各部联合牵制城口方向红军的主力,借川陕民团、土匪等反共联盟势力,以雷霆之势,灭掉任河区内的共产党红色政权及地方游击队,而他则会顺理成章挥兵进入,接管这个昔日自封的管理区。
但没想到红军神兵天将,粉碎了川陕反共联盟力量的进攻,更是碎了他重夺任河管理区的春梦。
尤其严竣的是,红军重兵杀入寒安寺乡,并有集铁拳一举清剿民团陈府德、陈开志于大界岭、玉皇庙、窝坑大梁、混人坪等地,但也会彻底掐断他王三春所部由川入陕的咽喉要地。
他和他的几个团长心中后悔不迭。
当陈府德、陈开志等人众下山在寒安寺乡去纠集对付红匪时,那里的关口如平阳大道,自己的队伍趁机撤回陕西,不费吹灰之力,但显然是一个贪字,葬送了一个千载难逢的鱼归大海的良机。
正无计彷徨之际,突然传来已进攻到黄沙溪一线,与大界岭不过半日路径的红军大部队却突然撤走,并撤到了相隔寒安二百多里的万源以南之地。
王三春不相信他自己是上天的宠儿,更不是玉皇大帝给他大开了方便之门。他也知道红军一向神出鬼没,不按常理用兵,之前的首先示弱于敌,后又瞒天过海神兵天降,打着川陕各路民团、土匪丢盔卸甲,抱头鼠窜,就是上上的诡兵之计,如今这又突然临阵撤兵,又是唱的哪出?
难道是红军已侦知自己要从寒安寺的大界岭一线归陕而故意撤军,对自己也实施请君入瓮之计,让自己的部队开进寒安寺,就又突然撒豆成兵,让自己进退失据,然后聚而歼之?
王三春和他手下的团长们都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就派手下与本地民团兵丁一起,化装在长坪、小河、黄沙溪、木王坪一线探查红军军情。
而红军得知王三春部活动频繁,也担心他乘红九军强援撤出之机,倾力进攻寒安寺或任河区。
所以一方面派人暗中侦察,一方面大张旗鼓组织游击队扮成狩猎队,日夜活动于敌我关注的崇山峻岭中,扰乱敌人的活动与判断。
刘承基当时抓着步枪,按汤先照的命令,窜入山林中。
虽然,他挂心着自己的排长,但更知道传回情报的重要性。汤排长危紧之中的示意和喊叫,其意思他最清楚,那就是他掩护自己脱身去传情报。
在他飞身将入林中时,他突感左臂如遭锤击,随即失去知觉,接着他听见火药枪响。
他知道自己中枪了!
什么也顾不上了,他在山林中蹿高伏低,拼着命向月台坝方向跑,右手仍牢牢拖着那支抢夺过来的步枪。
终于,他被月台坝的猎人发现,给他作了简单包扎,送他下了山,否则,一路大量流着血,说不定血流尽了还是送不出情报。
而牛黑牛的狩猎队及章云凤、赖永兰、赖永山在寒安寺方向传回的消息,也证明了汤先照用生命换来的情报是真实的。
同时,情报还得知,大界岭、玉皇庙、混人坪、窝坑大梁一线,不但陈府德、陈开志严密防守着寒安寺方向,而陕西方向也突然派来大量陕军、民团和股匪组成的队伍,警戒、防守的方向与陈府德、陈开志队伍警戒、防守的方向一致。
怎么回事?难道陕西的反共联盟势力与二陈队伍联盟了,合伙防备红军?
嗯,不对,红军明显没有集重兵去攻大界岭方向的民团、土匪,陕西方向为何突然如临大敌,集结重兵?
红三十三军高层结合王三春的动向,突然得出一个令人惊掉下巴的结论:这些部队明着是防红军,其实是要阻止王三春队伍回陕。
得此结论,红三十三军军部即向四方面军高层报告,并建议速调军队,待双方发生战斗之时,截断王三春后路,关门打狗。
可给他们的命令是收紧部队,静观其变,从这个态度来看,对于各匪部内耗,并让王三春撤归陕西镇巴,似乎还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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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春见寒安寺方向的红军维持着现状,似乎有意给他的队伍留了个通道,他即命令最强战斗力的一团率先开进寒安寺的长坪,下小河,在龙王沟外设防警戒着红军,其余三个团就挥兵而动。
待三个团从龙王沟翻山越岭开上木王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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