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兆堂吃过晚饭,逗了逗才二岁的儿子何中国,就对还在洗碗的妻子王永碧打个招呼,拎起猎枪、腰挂火药葫芦、铁砂袋,便要出门。
“爹,爹,你又要去打竹鸡?”正在帮妈妈洗碗的大女儿何中碧两手还滴着水,跑过来问。
“是呀,爹有事,顺便在马鞍岭给你们打几只竹鸡回来。你在家带好妹妹和弟弟,到时让你吃两个竹鸡腿。”何兆堂对已十二岁的大女儿笑笑说。
“爹,我也要两个腿腿。”听到这话的二女儿何中秀带着还小的三女儿何中珍撵了出来。
“我……我要吃翅翅,飞飞。”年纪尚小的三女儿何中珍小眼亮晶晶地看着爹。
“都有,都有。你们在家听妈妈话,早点睡,明天给你们打牙祭。谁不听话的,就没好吃的哦。”何兆堂看见儿女们,心里自然高兴。
“兆堂,都这么晚了,最近棒老二(土匪)常出来,你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当心就遇上了,打你的闷棍,就不出去了嘛!”王永碧劝他。
“不行呢,我定好了的,今晚我们要开会,商量为部队搞粮的大事。放心,我有家伙在手。”何兆堂对妻子解释后,就出了门。
自二竹垭乡红军进入,土匪、民团和有钱有势的恶霸地主,绅粮都闻风而逃。
乡、村建立了苏维埃政权,组建了游击队、妇女委员会、粮食委员会等,在全乡广泛开展工作。
何兆堂便积极表现,成了粮食委员会委员。
近来,红军在不少地方打仗,各乡、村苏维埃政府就安排游击队巡逻,维护乡亲们安全,监视查探土匪、民团的动向,并大量筹集军粮等要紧物资。
在这个季节,农民都很忙,何兆堂等工作人员家里也要干许多农活,因此,他们就白天做庄稼活,夜里去开展工作,这样才不会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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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乡苏政府副主席邹宜九约好,今晚去黄杨溪村与村里的干部开会,商量筹粮援军的大事。
一路出门下了山,沿任河向下都是密林山路,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何兆堂走了这路不知多少遍,每个转弯、沟坎都在心中,根本不用马灯、火把之类照明,都可以来去自如。
他到石鼓滩乡苏政府,找到了副主席邹宜九。
邹宜九,二竹垭乡人,与何兆堂同村,是山中颇能干的打猎人,也习得一身水性,在任河中打渔捉鳖也是能手。
他今年四十岁了,身材壮实,国字脸,眉毛浓眉,大手大脚,走路一阵风,做事也急。
“你还是个年轻人,一点也不知着急,我都等得磕睡来了。”他虽比何兆堂大不了几岁,但还是端起老大哥的架式,一见面就埋怨他。
“邹主席,今天事多,饭有点晚,就耽搁了一下。”何兆堂有点不好意思。
“我还以为是弟妹不让出门呢。”邹宜九取笑道。
“她是不想让我出门,说怕被捧老二打闷棍,我说有邹主席这个好枪手一路,捧老二算个啥?”何兆堂挺会说话。
“我老了,赶你可不行了。”邹宜九笑了笑。
突然,他说:
“这段时间,是有些不安宁,你这枪就不要背了,带上这个。”
边说,边拿出一把步枪递给他。
“让我用这个?”何兆堂很惊喜。
“你早学会打这枪,不是早嚷嚷着要这个吗?喏,这里还有五十发子弹。不过我可提醒你,这不是让你拿去打野物的。”邹宜九递给他几包子弹,又叮嘱着他。
“这我知道,是让我打那些两个脚的野物的。”何兆堂赶忙接过。
邹宜九挎着一把驳壳枪,二人走进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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