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正院里头人人都难免沾了药气。满儿跑来找潮生,把手帕包的散钱递给她:“潮生,你替我收着吧。我那屋里人多手杂的,搁着什么东西一转眼儿就没了。”
潮生答应下来。
满儿羡慕的看着潮生这间屋子。
潮生自己住一间屋,她又爱干净,屋里这会儿没生火盆儿,也不算太冷,窗纸是新糊的,阳光照在上面雪白透亮,屋里也显得亮堂宽敞。
满儿的手帕包里不但有散钱,碎银,还有一颗黄澄澄的珠子,有黄豆般大。潮生一怔,拿起来看了一眼。
金豆子潮生当然见过,她自己也攒了好几颗呢。但是满儿这颗是哪里来的?
满儿笑嘻嘻的,有些得意:“这个是表姑娘给我的。”
潮生有些意外:“那位何姑娘?”
“嗯。她朝我问了此话,赏了这个给我。”
潮生有些好奇:“她问了你什么?”
“就是咱们王妃,还有王爷的一些事儿啊。”满儿说:“王爷我是不知道,王妃的事儿她干嘛还找我打听?她们不是表姐妹嘛,有什么事儿还要问旁人?”
这说明何姑娘和温氏不熟悉。
起码,没有表面上那么热络。
那何姑娘频频跑来王府,恐怕就不是为了什么姐妹之情了。
温氏病的这个月,她恨不得隔天就来一趟,倒也都带了此补品药材什么的来。
满儿问:“潮生,王爷脾气很好吧?服侍起来难不难?”
“王爷白天又不在府里,晚上回来了也不会总在书房,差事倒是容易。”潮生说:“要说脾性,“你来这么久了,看王爷打骂过什么人没有?”
满儿摇摇头:“这倒是没有。”
她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话:“我听说,王妃要给王爷挑两个人。”
潮生并不意外。
这个她也听说了
虽然这消息未经证实,但是内宅里已经传得纷纷扬扬,煞有介事了。
满儿索性脱了鞋爬上炕,舒舒服服靠在潮生的枕头上:“误,潮生姐,你说,“要给王爷当妾,咱们这府里谁够格?”
潮生一笑:“这我怎么知道?”
“肯定不能长得丑。”满儿点头说:“对了,你还记得莺歌吧?”
“当然记得。”
“她不知怎么巴结上来,现在已经是针线房的头儿了。”满儿说:“昨天她给王妃送裙子来,描眉点眼儿,看着妖里妖气的。不知道是不是也想这个巧宗,打算讨好了王妃,好能巴得上王爷。”
潮生对莺歌印象不深,不过莺歌长得是不错。
要真是生得平庸,也就没这些妄想了。
可是宫女进宫都是挑选过的,那歪嘴斜眼的当然不可能入选。平头正脸儿,又正在豆蔻年华,这今年岁哪有丑女呢?看着都挺秀气水灵的。
可是莺歌未免太心急了些,这不过是个传言,王妃和王爷都没表态呢。
潮生打开小箱子,把刚点好的钱放进里头。
满儿凑过来,小声问:“唉,潮生,你有没有想过,嗯?”
最后那一声嗯,她声调挑高,神情暧昧,暗示了许多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内容。
潮生摇了摇头。
“误呀,跟我你还有什么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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