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我也笑说:“有些人,不用摔,脑子也早就坏掉了。”她收了笑容,气道:“有娘生没娘养的野人!”我盯着她;笑道:“有些人倒是有娘养,可却是连野人也不如!”她有些急,看她越急,我却越是觉得好笑,真是个小姑娘,这两句话也值得急。想当年我和同桌吵架,荤俗雅不忌,一边骂着还一边要笑得越坦然越开心,这样效果才越好。看我笑眯眯地看着她,她突然脱口而出:“和你姐姐一样,都是不知礼数的贱蹄子!”
说我贱没什么,只不过是我的骂人词典中的初级词汇而已。但说姐姐却不行。从我在这个世界刚睁开眼睛时,姐姐对我的细心体贴照顾爱怜娇宠,已经一点点,一滴滴涔进了我的血液中,她是我在这个时空中最在乎的人!我唯一的亲人!我冷冷地盯着她:“你从哪里听来的话?”她看我急,有丝得意,“从哪里听来的不重要,反正就是贱――蹄――”她有意地拖长声音重声道。我“啪”的一巴掌甩过去。小丫鬟冲上来搀着她,叫道:“格格”,她捂着脸看着我,一脸不敢置信。我仍是盯着她,冷声问道:“从哪里听来的?”她突然推开丫鬟冲过来想扇我。可惜我气势是25岁的,可身体是13岁的。所以接下来的场面,可以用‘惨不忍睹’四字来形容。
见过女生打架吗?就是抓,掐,挠,抠,拧,外带扯头发。因为脚穿花盆底,所以当我们摔在地上扭打起来后,我们还动用了‘咬’。只听到,旁边小丫头哭喊着“格格,格格”,她试图分开我们,可是两个扭打在地上的女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拉。最后只听到她大喊:“来人呀,来人呀!”太监小厮丫鬟纷纷闻声而来,叫嚷着:“别打了,别打了!”可惜地上的两个娇贵主子打得正欢,哪里听。他们又不敢使大力,怕伤了哪个都不好交待。
本来就在酒宴旁边没有多远的地方,最后终于惊动了太子阿哥福晋格格们,几个小阿哥跑得快,很快就过来了,大阿哥们和太子爷也随后跟了过来,女眷一则走得慢,二则离的本来就远一点,所以过来得晚。十三、十四阿哥当先过来,八阿哥,九阿哥随后,十阿哥身子不太稳也晃悠着跑过来。四阿哥,太子爷比较矜持,所以走的慢一些。
十四人未到,声先到,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快住手!”十三也喝道:“住手!”可谁听他的呢?我们继续!没办法,十三,十四只好快走过来准备动手拉。
忽听得一声“扑通”,众人齐声惊叫。原来我们俩打架的地方本就在湖边,这会子满地滚着扭打在一起,早昏了头,连着翻了几个滚就掉进了湖里。
我刚掉进湖里时还有几分窃喜,心想我在大学里可是考过蛙泳200米的。可紧接着就发现自己错了。脚蹬花盆底,身穿美宫装,头戴重头饰,再加上还有一个人紧拽着我的衣服乱动,我和不会游泳没什么本质区别。只好闭着口气等人来救,心想应该很快的。可时间过的好象很慢,我觉得我胸里已经很闷了,越来越紧张。正觉得已经不行时,感觉一个人贴着我的背,手从我腋下穿过搂着我,拽着我衣服的手也被拉开,然后慢慢浮出水面。刚出水面,我就开始大口喘气。上了岸后,发现抱着我的是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正抱着明玉格格爬上岸,她大概呛了水,双眼紧闭,身体一动不动。我虽然比她好,可也是身体无力,软倒在地上,靠在十三阿哥怀里只知道喘气。十阿哥冲上来,拉着我问:“有事没有?”我没什么力气地微微摇了摇头。明玉格格那边已是叫声嚷声一片,我看他们拼命的压她肚子,心想难道实在不行我还要过去给她做人工呼吸?正想着,看她吐了几口水出来,慢慢睁开了眼睛。
姐姐这个时候才刚到,看我坐在地上,扑上前来,只是模我,手有些抖,我安慰她道:“我没事,没事的!”她确定我安好无恙后,这才站起,又冲到明玉格格身边去查看。巧慧和冬云过来,从十三阿哥怀里接过我,扶我站起,又拿了披风把我裹起来。八阿哥板着脸一丝笑容也没有,身旁明玉格格的那个小丫鬟正在低头回话。四阿哥和太子爷无语站在一旁。那厢明玉格格缓过劲来,用力搡开身边的姐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姐姐踉跄一下也坐倒在地上。我一看用劲挣脱巧慧,冲了过去,姐姐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我这才闻声狠狠地站住。姐姐高声问道:“怎么回事?”我裹着披风立在那里,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明玉格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姐姐又转向明玉格格柔声道:“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若曦欺负了你,告诉我,我替你作主。”边抽出绢子想替她擦眼泪。她把姐姐的手狠狠打开,带着哭声喊道:“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是……”我厉声大喝道:“你再说一个字!”她狠狠地盯着我,我也极其阴历的盯着她,跟我比气势?她终是把话吞了回去,张嘴又想哭,我上前两步喝道:“不许哭!”她坐在地上仰着头,张着嘴看着我。显然是从没有见过这么不吝的主,有些吓傻了。
不过傻在当场的可不止她一个,姐姐,十,十三,十四他们都有些震,四阿哥,八阿哥,太子爷也都静静地看着我,一地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最后太子爷轻笑了两声道:“没想到十三弟在这里倒有个妹子了!”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明玉格格依旧哭了起来。姐姐恨恨地看了我两眼,让巧慧冬云扶我回去。自己忙着照顾明玉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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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落水后,已经五天。可任凭我是做低俯小,温柔可怜,还是装疯卖傻,姐姐都不和我说话。屋里的丫头也凡事都静静来,悄悄去,人人都当我是‘隐形人’。我心想自动禁足在屋,也不能换来原谅,索性出了门。
一路晃悠过去,只觉得路上碰到的太监小厮丫鬟仆妇们眼光都不对,待我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恭敬和小心。我也不太在意。仍旧在园子里晃来晃去。远远瞅到十阿哥,十四阿哥的身影,忙追了过去。
他们回身见是我,都是一愣,只管瞅着我。我也歪着脑袋吊儿郎当地回看着他们。最后,十四‘噗哧’一笑说:“你这是什么样子?”我裂了列嘴说:“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十阿哥嘻皮赖脸地道:“我以为你对我就够凶的了,现在看来,以前对我还是很好的!”
十四摇头笑叹道“初见还以为是娇柔美佳人!”我问:“那现在呢?”他抿着笑,反问道:“你可知道你已‘一战成名’?”我心想,当时这北京城里最尊贵的少爷小姐们恐怕都在场,总是会有人替我宣扬宣扬事迹的。紧了紧嘴角,说:“猜也猜得到。”他笑道:“这几天全紫禁城的公子哥们谈笑的都是‘拼命十三妹’!”我“啊”了一声,他接着道:“连皇阿玛都开玩笑地问十三哥‘什么时候认了个妹子?’”我不敢置信地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十四阿哥。心想,天哪!连康熙都知道我了。十四看我的反应,越发笑地欢。
正笑闹着,就看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抹了抹额头的汗上前请安,然后对我躬身道:“园子里转了好几圈可找着您了!爷说要见您,在书房等着呢!” 我心想审判结果终于要揭晓了。心里惴惴的。不是怕他对我怎样,而是怕会牵连到姐姐。十阿哥看我脸色忧虑,粗声道:“现在知道怕了?”十四阿哥却敛了笑,柔声说:“别害怕!我会帮你说情的。”我诧异地看他,他微微一笑,我低声道:“那谢谢了!”
我们进去时,八阿哥正坐在桌前写字。只向十、十四阿哥点了点头,瞅也没瞅我一眼,继续低头写字。十阿哥,十四阿哥找了椅子各自坐了。我站在中间一动不动,低着头心想,又来了一个把我当‘隐形人’的。
过了好一会子,十阿哥,十四阿哥茶都喝完了一盅。八阿哥才放了笔,封好写的东西,对旁边的太监道:“把折子直接递到吏部。”太监揣好东西自去了。八阿哥抿了口茶,对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说:“你们对今儿早上弹劾常授招抚广东海盗阿保位的事情怎么看?”十阿哥嚷道:“能怎么看?对这些海上横行的海盗岂能手软?不杀一儆百,其余将更猖狂!”
八阿哥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十四阿哥。十四想了会说:“皇阿玛虽没发话,但我揣摩他心里早拿定了主意,只怕是赞许常侍郎如此做的。这二百三十七名海盗都骁勇善战,又对周边海域极为熟悉,个个都算是好汉!招抚他们为兵,既增强了海兵实力,让其他海盗心生忌惮,又扬了我们大清威仪,知道但凡有本事的人,又肯为国效力的,皇阿玛就会给他机会。”八阿哥听完点了点头。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我是一概没听进去,只心里想着,政治、权谋!然后我就站啊,站啊,站……。
天已经黑透,一个太监进来问是否该备膳。八阿哥笑说:“光顾着说话,竟忘了时辰!这么晚了,您们回去也难得折腾,若是没打紧事,就在这里用膳吧!”十阿哥,十四阿哥都笑说好。太监领了话转身出去。
八阿哥看着我,手指轻扣着桌子,脸上仍带着笑。屋里静悄悄地,只听到低低的敲桌声音。我还是低头站着不动,拜当年军训严格所赐,我还就这么站了两个多时辰。八阿哥转头对十阿哥和十四阿哥笑说:“你们先去吧!我随后就到!”两人站起后,十四阿哥径直去了,十阿哥却期期艾艾地说:“我们还是一块走吧!”八阿哥笑着深看了他一眼,道:“还不走?”十阿哥看了我一眼,终是走了。
八阿哥让屋里的太监也退了出去。然后走到我身前站定。只觉得一股无形地压力压得我好象快要站不稳。低头看着他的鞋子,心‘扑通,扑通’地跳,心思千回百转,却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过了半天,他低声道:“头抬起来!”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终是没胆,遂乖乖把头缓缓地抬了起来。脖子,下巴,嘴巴,鼻子,终于对上了他的眼睛。如深湖,好似清澈却不能见底,我很想转开视线,可不知为何却没有动,只是看着。
他面色沉静,带着丝探究盯着我似乎从我脸上找寻着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一秒钟,也许有一个时辰。他从嘴角渐渐逸出一丝笑来,然后这笑意慢慢地扩散到脸,最后眼睛里也盛满了笑。我却觉得我真地站不住了,不禁捂着胸口倒退了两步。他大声笑了起来。我心想,原来他笑的声音这么好听!象是微弱的电波流过心脏,让你的心麻麻的,酥酥的。
他嘲笑地问:“你那天晚上的泼辣劲哪去了?”我头有点蒙,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傻站着。他又笑了几声,提步往外行去,到了门口,回头笑道:“你是还想再站吗?”我一听,忙转身跟出去。他吩咐完太监送我回姐姐那里去,自转身走了。
站久了,腿有些僵,我一步一挪的,太监在前面提着灯笼领路。边走边琢磨,八阿哥这是什么意思,这就算完了?正走着,前面的太监忽躬身请安:“十阿哥吉祥,十四阿哥吉祥!”原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正站在路边。
十阿哥看我脸含悲凄,急问道:“怎么样?”我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欲言又止,几次后终是低下头什么也没有说。十阿哥抓起我的手,急道:“走,我们找八哥去!”我抽出手,幽幽看他一眼,然后目无焦点地凝视前方,脸上无限凄苦,缓缓摇了摇头。
“哈,哈,哈……”十四阿哥弯着腰,捂着肚子大笑,叫道:“天哪!”十阿哥被他突然而来的笑给笑蒙了,带着怒气看着他。“噗哧!”我也笑了起来。十阿哥看看我,又看看十四,突然一甩袖子转身就走,边怒声道:“我是白担了这个心!”我和十四忙赶前拦住他。敛了笑意,我软声道:“下次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十四阿哥也连连做揖。十阿哥这才脸色和缓。
我转头盯着十四,问:“是谁说要给我求情的?”十四笑说:“八哥是出了名的温润君子,待人接物从来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如果你进去时,他对你一切正常,我倒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求这个情。”顿了顿,接着道:“后来,看你站的时间越长,我心想,得,这情不用求了!”我听后无语。十阿哥却怪道:“那你怎么不提醒我?”十四笑说:“等着看戏呗!”十阿哥气道:“好你!十四!你……”十四截道:“这人也看了,心也安了。该吃饭去了吧!”
刚走了两步,想了想,我回身又叫住他们,问:“郭络罗阿附府是什么反应?”十阿哥张嘴刚要说话,十四抢道:“反正这事到这里就算揭过去了。你也不用再想了,赶紧回去让丫头好生给捶捶腿吧!”
回了屋子,姐姐看我进来,没有什么表情,只对旁边的丫鬟吩咐道:“让厨房把饭菜热热,送过来。”丫头应了声,自出去了。不一会,又进来陪笑回道:“刚出门碰到小四子,他提了个食盒子,说是给小姐的。所以我回来问问还要厨房热菜吗?”身后一个小太监提着食盒子站着。姐姐看了眼小太监说:“既有现备的,就不用热冷菜了。”丫头转身接过食盒,打发了太监,服侍我用饭。站了两个多时辰,早饿狠了,我忙开始大吃。姐姐坐在榻上,只管盯着我,一脸若有所思。一时吃毕,姐姐淡淡道:“洗洗早点歇着吧!”我叹了口气,心想气还没消,可又无计可施,只得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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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我开始觉得生活无比沉闷,翻来覆去就那么些事情可做,姐姐还是冷冷淡淡。整个贝勒府能去的地方我也荡了无数遍。我开始无比怀念深圳的纸醉金迷,狐朋狗友,灯红酒绿。而这里只有男人才能享受那些。我坐在石头上,面对湖面:
………
“唉!”
“唉!”
“唉!”
………
忽听到身后十四阿哥的声音“我赢了!”,回头看见九、十、十四阿哥正站在身后,忙起身请安。十阿哥大声道:“你怎么叹个没完没了的?你这几口气叹得我二十两银子没了。”九阿哥加了句:“还有我的二十两。”我困惑地看着笑地合不拢嘴的十四阿哥。他笑道:“我们打赌你究竟能叹多少口气,九哥赌你不超过二十声,十哥赌你不超过四十声,我赌你超过四十声。”我想了想,问道:“我有叹那么多声吗?”三人异口同声地道:“怎么没有?”我努了努嘴,没有说话。
十阿哥问:“你干吗叹气?”我刚想回答,十四就说:“先别说,我们再猜猜,还是二十两。”我笑说:“赌上瘾了!”十四催道:“九哥先猜!”九阿哥摆摆手说:“我猜不出来,你俩猜吧!”十阿哥仔细地看看我的脸说:“无聊。”十四笑说:“看来今日只能赚四十两了。我也猜是无聊。”我板着脸摇了摇头说:“不是无聊!”两人都是一愣,疑惑地看着我,十阿哥问:“那是什么?”我严肃地说:“是非常,非常,非常无聊!”说完,一时四人都笑了。
十四笑说:“别再无聊了,快要过中秋节了,宫里有宴会!”我算了算日子,说:“居然要过中秋了!”续问道:“你们是要去见贝勒爷吗?”十阿哥回说:“是!不过姚侍郎正在书房。我不想见那呱噪老头子,所以在园子里先转转。”我想了想说:“待会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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