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晏礼所说的“生意”,指的就是,让她周末接一份陪同翻译。
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时颜接过文件,深吸一口气,勉强保持镇定,“好的。”
她压根不敢往晏礼坐的方向看,但有几次余光不小心扫到,发现他在看这边,目光悠长、玩味又戏谑。
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徐潮之这趟过来,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然谈完正事也不会立即离开。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会客室沙发上,跟时颜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聊着,整个人都乐颠颠的,美到冒泡。
朋友们知道他打听到了小美女的公司,都在那瞎起哄,说是不是马上得改口叫嫂子了。
但徐潮之对时颜还真没那方面的意思。
女孩子确实长得非常漂亮,不过一看就是宜室宜家的类型,跟他不合适。
来找她,纯粹就是想看看小美女。
再进一步的话,交个朋友也成。
让徐潮之意外的是,晏礼居然会答应跟他过来。
一个想法蹭的一下冒出脑袋,让他兴奋不已。
时颜还有工作,不可能半天都陪他们耗在这儿。
等她走了,徐潮之迫不及待问,“阿晏,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小美女有点儿意思?”
晏礼没正面回答,轻嗤了声,“你又知道了?”
“装吧你就,”徐潮之一脸了然,随即又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不过,你要是对小美女有意思的话,困难还挺多的吧?你爸妈,你叔伯,还有沈思宁那个泼妇,都不会让你想娶谁就娶谁的。”
晏家是什么地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也就是主场不在申城,不然哪有本地几个姓氏耀武扬威的份。
就像这次,晏礼跟晏家闹矛盾,徐潮之当然是义不容辞站在自己哥们这边,但他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晏礼多半还是得乖乖回去结婚,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很现实,但这是圈子里的常态。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注定要放弃许多自由。
既然谈到了这个话题,徐潮之也就顺着多问了一句,“对了阿晏,老爷子退下来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晏家?”
气氛安静了一小会儿。
晏礼从沙发上起身,原本有些轻佻勾人的凤眼沉静了一瞬,又带上了平日里一贯的漫不经心,“不回去了啊。”
面对徐潮之惊愕的目光,晏礼也没多解释。
晏家其实,从始至终都不能算他的归处。
*
直到回了办公室,时颜才想起自己忘了问“小骗子”是什么意思。
其实她并不是全程没想起来,只是这三个字怎么听怎么亲近暧|昧,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她更加说不出口。
——就这么断断续续地想起,忘记,欲言又止的,最后憋回了办公室。
时颜无奈地想,既然问不出口,就让它烂在肚子里算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没一会儿,晏礼又把她叫了出去。
光线敞亮的通道里,时不时有人走过,偶尔投来打探的目光。
晏礼对这些视线视若无睹,西装革履地站在她对面,“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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