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灿看到这条的时候脸都绿了,这是一个孩子该说的话吗?
她现在真想拿起砚台把他的脑袋砸出一个洞来。
苏灿不断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情绪,把纸条团成一团踩在脚下,用力的碾了又碾。
由于他们俩坐在窗边的角落,并且是前后座,相距不过一臂,所以十分隐蔽,一切小动作都没有被别人发现。
等到下课的时候,龙小云往外走,全班哄堂大笑。
原来苏灿在他后背上画了一只巨大的乌龟,脑袋却是人脸,旁边备注三个大字“王八云”。
还没等龙小云反应过来,慕烟澜先气恼起来,对着苏灿一顿发脾气,要为龙小云出头,拉着他就要去向夫子告状。
苏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毕竟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得罪一个也是得罪,两个也是得罪。
她抓起书包,大喊一声“放学喽!”,窜出了教室。
苏灿现在无比期待放学后的时光,自从她打人以后,老王爷似乎看她更顺眼了。
由于李星河经常和他那些同学在一起玩耍,算下来自己和老王爷相处的时间是最多的。
每晚老王爷在花园里撞树养生,她就在一旁泡茶,听他讲一讲外面的新鲜事和年轻时候的往事。
两人闲了就去戏楼听戏,泄河边找老头下棋,定期去古玩点买些前朝的东西。
这一老一少,倒成了最亲密的人。
在老王爷面前,苏灿没有刻意摆出天真幼稚的模样,反而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难得的自在。
而老王爷对外孙女的早熟也视而不见习以为常,出府去约会老相好也带着她,毫不避讳。
说起风流,京中老王爷称第二,估计没人敢称第一。
他府里妻妾成群,年轻貌美的丫头两只手数不过来,外面露水姻缘也不少,还有两个是别人的遗孀。
按照老王爷的话说,小姑娘有年轻的身体,熟-妇有妩媚的风情,别人媳妇有偷情的刺-激,寡妇有干柴烈火的激-情,各有各的韵味,每一样都少不了。
老王爷现在虽然不像年轻那时候精力充沛,但是拉个手亲个嘴搂个腰还是要有的。
根据苏灿的判断,老王爷最偏爱的应该是南山寺郊一个庵里一个道姑,经常去找她弹琴下棋谈论佛法,偶尔拉着她进房,却从不过夜。
苏灿曾经问老王爷,“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接进府中。”
老王爷折了枝桃花说,“这桃花长在树上,每每来看景致都有不同,总有新的趣味。若是折下放在花瓶里,过几日就枯萎了,没甚意思。”
苏灿有些痛恨自己是个女孩了,受到的限制太多,无论做姑娘的时候多出类拔萃,嫁做他人妇之后都成了男人的附属品。
纵然不插在花瓶里,长在庭院中,双脚也被大地所束缚,纵日日饮朝露,看晚霞,也不得挪移半步,终不比那些鸟兽自由去来活得自在。
老王爷见苏灿心事重重,问她缘由。
苏灿沉思片刻,反问如果自己日后的夫婿像老王爷一样风流,自己日日独守空房垂泪到天明,如何是好。
老王爷挥了挥衣袖,豪放地说,“那就偷人,别被发现就行。”
“如果被发现了呢?偷人可是要被沉塘的。”
“你是我外孙女,你娘是郡主,你爹是御史大夫,谁敢把你沉塘。大不了就合离呗,自己在外面单过,喜欢哪个男子就拐回府里。”老王爷说得轻轻松松。
苏灿接着问,“如果男方家世显赫,世代功勋,不同意合离怎么办?”
老王爷在她耳边悄悄的说:“那就准备一瓶毒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弄死。当了寡妇行事就自在多了。”
苏灿一惊,这个办法怎么跟前些日子看的话本差不多,风-骚入骨的潘金莲被花丛老手西门庆引诱,然后联手杀夫。
想到故事结局,苏灿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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