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儿心里也隐约猜着一些,这时得了证实,不过是心里微微一哂,不曾为这三人“有缘有故”的奉承而失落,只又想起了另一桩事?:
皇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养怡居里,高言正不疾不徐地替皇帝研墨。
高言年轻体健,又识文断字,到底是比旁人更得用?些,如今已然是养怡居里最心腹的大太监了。
皇帝走?笔不停,连着批了七八份折子,用?力?抬头伸了伸肩膀:“什么时辰了?”
“皇上,是巳时三刻了。”
“去玉泉宫用?午膳。”
“是,奴婢这就叫人去吩咐。”
皇帝停了笔,抬眼看一看高言,又低下头,并没接着批阅奏章,而是慢慢捻着御笔上翘起的一根杂毛:“虽然你是皇贵妃荐来?的,可是一向谨慎,从不和皇贵妃过分?牵扯,皇贵妃也知道进退……”
“皇上,奴婢……”
“你跪什么,朕什么都没说呢!”
什么都没说,可也什么都说了。
高言明白,皇上这些日子对皇贵妃的忽冷忽热,全是为了考验皇贵妃到底是不是全然清白。
惠妃临死前,供出了魇镇事?件的真相,容妃虽然计划缜密,到底也不可能全无漏洞,宣明宫的人只顾提防皇贵妃一派的人,却?没留意早已失宠的惠妃宫里的小宫女,这事?,叫惠妃给探出了真相。
知道皇上不能轻易相信她一个失宠妃嫔的话,惠妃拿三皇子起了誓:“若是我有半句虚言,叫我儿失了他父皇的心意。”
三皇子如今是最受宠的一位了,惠妃这么起誓,皇帝怎么可能不信。
只是皇帝想不明白,惠妃是怎么肯帮孙云儿的,毕竟她曾害得孙云儿落胎,两人可是深仇大恨。
他一直疑心是孙云儿用?什么计谋收买了惠妃,可是论起家世、子嗣,孙云儿没一个比得上惠妃的,想来?想去,他也只能作罢。
这事?,高言倒是隐约猜出一点来?,无非就是一句话,“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
容妃养得四皇子,如今对着如日中?天?的宠妃,都敢施以魇镇,他日容妃膝下四皇子长?成,倘若把?三皇子看作眼中?钉肉中?刺,又待如何?惠妃哪怕是为了儿子,也绝不会?偏帮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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