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没有。”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不过生日,也不知道是哪天。”章羽凝是孤儿,从贫民窟出来的穷苦人,哪里会知道出生时间,也从来不会过所谓的生日,孑然一身这么多年,什么家人,生日,礼物和愿望,都不是她能够奢望的。
得不到的,不期待的就不会失落,否则增加欲望,只有无穷无尽的失望。
还不如什么都没有。
人都是贪婪的,她绝掉这些念头,就不会有机会贪得无厌。可此时,她对池念的依恋和不舍,难道就不是贪心吗?
池念轻抚她的发丝,声音低而柔弱,章羽凝顶了顶她的脖子,想凑得更近,贴得更紧。池念的脸抵住她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说道:“那就把明天定为你的生日吧。”
“明天?”
“嗯。”
“为什么?”章羽凝再次望她,池念温柔一笑:“没有为什么,想给你过一次生日。”
还从来没有人在意过章羽凝的生日,还从来没问过她生日有什么愿望,更加没人说为她定下生日的时间,可明天好像是七夕?
池念又想跟自己“约会”吗?可她不想要这种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生日,也不想许愿,她想要的愿望,池念满足不了。
章羽凝默然不语,池念又说:“所以你好好想想,自己的生日愿望,认真一点。”
“可以要每年都跟你一起过生日吗?”
池念沉默了,似乎无法答允这件事,章羽凝以为她不愿意,也觉得两人关系很快就要结束了,刚想说没关系,池念开口了:“好,我可以答应你尽力而为。”
她的转变让章羽凝意外,真的可以吗?可是尽力而为又代表什么?池念的身体允许吗?在思考这件事的瞬间,池念想了什么,章羽凝感觉到她在轻轻的叹息,尽管那么的不明显,尽管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气息和情绪,还是能洞察出一丝异常。
池念的心思,永远难以捉摸。章羽凝也在尝试相信她不会害自己这件事,其实是真的坑害还是想要利用还重要吗?
不重要了,章羽凝现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确定了自己喜欢池念的心意,就可以一往无前,哪怕万劫不复也愿意。
真的会有人甘之如饴为一个人付出,章羽凝觉得自己很蠢,又觉得这是她命中劫数。
池念就是她的劫。
“但这个不能算生日愿望,你如果想不到,明天我帮你实现。”池念似乎有期待的愿望,章羽凝实在想不到,对什么事情会寄托愿望,她不懂得索取。
可如果让池念身体康复,每年一起过生日不算愿望,她又怎么会说帮自己实现其他的愿望呢。
“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愿望,你还能预知?”
“我什么都知道哦。”池念声音越来越小,像困顿到极致,章羽凝见她说话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便也不想吵她。
不多会,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章羽凝鼻间依然酸溜溜的,泪意涌动。池念的所有行为都像临行告别,无论是约会还是过生日,哪怕两人的争吵,都像在沉默地告别。
三个月都快到期了,她还哄自己说每年都陪着一起过生日,这是真的在宽慰人吧。
章羽凝想到此,心里的雨下得比窗外更大,那雨声像在哭泣,像另一个自己在哭泣。
她没有愿望,此时此刻,就真的希望池念好好地活下去。
第二天,池念早早起床化了妆,她定了这天是章羽凝生日,不知是否有什么安排。两人的出门,永远都是池念提前计划好,她的心思总会超前,看不见做任何计划,但早已安排妥当。
“你想去哪?”章羽凝问。贤注傅
“随便去哪,骑车兜兜风吧,刚下过雨,空气好。”
“那你多穿点,加个外套,摩托车冷。”
“风都被你挡着了,怎么会冷?”池念虽笑着说这句话,但还是听劝地多穿了件外套。
七月的琉璃岛正式入夏,但下完雨的马路湿气很重。这个国家的天气阴晴不定,四季有时不够分明,温差不定,很容易着凉。
章羽凝漫无目地骑车,不知要去哪里,只知道池念把自己抱得很紧,她一直往前开着,见到绿灯就转弯,骑到了环岛风景线,这里禁止鸣笛,路上车辆三三两两,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打开头盔护脸镜,任由海风拂面。
“停下来去海边走走。”池念忽然对着她耳边说话,章羽凝转头回答:“前面有一条海上栈道,带你去。”
章羽凝对这片熟悉,因为这里远离市区,是琉璃市唯一开放性海域,这片沙滩是普通老百姓常去的地方,就连贫民窟的孩子,他们都会偶尔会来渔港码头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到渔民不要的海鱼,以此充饥。
这条海上栈道像一条龙,长长地盘亘在沙滩与海水的接壤处,偶尔起浪时,会被海浪淹没,不知是谁好心建的,明明政府对这片海域从未规划过,虽然自然环境好,但渔民渔港多,贫民穷人常来,便不愿对其倾注投资。
池念裹着披肩,头发肆意地舞动,她走在栈道上,面对一望无垠的海面,张开了怀抱,深吸一口气。远处漂浮着十几艘渔船,不远处的沙滩有一群孩子在嬉戏。
“要不要去别的地方,这里有点吵。”章羽凝担心池念不喜欢这里嘈杂的环境,说到底她这种身份与这地方还是有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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