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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门。沈星遥一心记挂他的伤,便多看了几眼。
凌无非忽觉伤口发痒,便隔着衣裳,轻轻揉了揉伤口周围的皮肉,却未扭头看她。
夕阳整个儿沉入山头,弦月悄然爬上树梢,洒下淡淡清辉。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沈星遥忽然问道,“我看门里好些人都……”
“华兄既私下递信,表示不想令太多人知晓。”凌无非道,“只是知会了几个至亲至信之人,并未宣扬。”
“至亲至信……”沈星遥脚步一滞,抬眼定定望着他,道,“也包括我?”
“说什么傻话?”凌无非转头对她笑道,“这些事当然得让你知道,你又不是他们那些……”
他话到一半,戛然而止。那对深褐色瞳仁里显而易见的期盼与隐忧,令他心头浮起一阵不安。
良久,他终于开口,平声静气问道:“星遥,我想问问你……”
“嗯?”
“我体内的情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无非直视她双目,认真问道。
“你是想知道,是不是我给你下的蛊?”沈星遥苦笑点头,“没错,是我。”
一只黄鹂从枝头跃起,翅膀扑腾着拍上一条细枝,扇得枝条猛烈一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二人四目相望,伫立原地许久,一动也不动。
周遭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黄鹂叽叽喳喳叫着飞远,扑腾间落下一片羽毛,摇摇曳曳,徐徐落地。
凌无非缓缓阖目,长长呼出一口气。
悬在他心头许久的疑惑,终于得到她亲口承认。
凌无非忽觉喉咙里堵得慌,说不出半句多余的话,半晌,方淡淡道了声:“没事了,走吧。”言罢,他转身走开,影子被月光拖得老长老长。
沈星遥不禁蹙眉。
她生性不爱解释,也从不会自吹自擂,更何况情蛊一事,她心中本就有愧,是以听凌无非问起,便只直截了当告诉他结果,并不解释缘由。
但看他这般模样,显是误会了什么。
沈星遥犹豫片刻,等回过神来,却见他已走远,只得快步跟上,道:“当时情形有些复杂,我也不是为了……”
“我知道,”凌无非不冷不热回道,“阿青说过。”
“他说了什么?”
“你不也在场吗?说得模棱两可,显然没打算说实话。”
“他只是不想你我之间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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