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蕊夫人瞪了眼江晏,道:“你这不孝子,光成日窝在军营里研究你那兵器,也不知道回来看我这老婆子。”
“母亲,步兵对阵骑兵,终究是损伤太大,若是没有克制骑兵的法子,这仗可就不好打了。”江晏俊朗的眉眼间带上了些许忧色,“如此严峻的局势,儿子哪还有心思回家呢。”
英蕊夫人却冷哼了一声:“你急什么,眼下只是金人南下骚扰大衍,还没打起来呢。指不定咱又和金人议和了,你就是研究出个仙丹都没用!”
昭庆长公主听了,连忙劝她:“何姨母莫要动怒了,近日朝中为这事吵得厉害,江晏哥哥若能研究出对付金人的妙法,朝中主战的声音也能多些,皇兄的压力也会小些。”
景延月静静地听着三人的谈话,本不欲开口,然而江晏提到对付骑兵,却是她的老本行,她忍不住道:“当下没有阻止骑兵的妙法么?”
江晏早察觉到昭庆长公主身旁的景延月,只是母亲和昭庆长公主都未开口,他不好问,眼下见这女子主动发话,他的目光询问性地看向了母亲。
“这位是景延月景姑娘。”昭庆长公主抢在英蕊夫人开口前回答道,还俏皮地朝着英蕊夫人眨了眨眼。
英蕊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终究没说什么。
江晏虽见她是女子,却并不轻慢,施了一礼,道:“景姑娘有所不知,骑兵速度快,步兵血肉之躯,终究不能抵御。若是步兵重甲,又拖累了行军速度,失了灵活。”
“抵御骑兵,何必用血肉之躯?”景延月回了一礼,便道。
大燕与匈奴征战多年,她亦有对付骑兵的经验,此刻来了兴致:“难道军中没有对付骑兵的死物?”
江晏听见“对付骑兵的死物”,顿时露出诧异,就连英蕊夫人的脸色也变了:“景夫人,莫不是你有什么对付骑兵的妙法?”
江晏听到母亲这句“景夫人”的称呼,顿时困惑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全然放在了景延月的话语上。
“将削尖了的木头置于地上,便可阻拦骑兵。”景延月来临安的路上,沿途见了许多城池,此刻回忆起来,确实少了拒马。
原来这大衍王朝,竟然尚未研究出此物。
“可这木头要插在地上,需要筑地基,行军打仗,讲究灵活,有筑地基的功夫,恐怕金人都已经冲过来了。”听了景延月的话,江晏皱着眉头道。
景延月摇了摇头:“江公子知道篱笆么?造个可以移动的篱笆,只需要着两名士兵将这东西置于阵前,便可做阻挡骑兵的先锋。”
“有纸笔么,我画一个出来。”
江晏为阻拦骑兵的方法头疼了良久,此刻听到景延月有妙法,顿时欣喜若狂,连忙拿来了纸笔。
景延月简单勾勒出拒马的形状,递给了江晏:“江公子,此物构造简单,无需携带,只需行军路上安营扎寨的时候,砍伐树木就能制成。”
江晏连忙接过了景延月的图,认真看过之后,觉得精妙,此物若当真能克制骑兵,与金人对阵时,大衍也能多一分底气。
想到这里,江晏忙道:“在下这就回军营,让工匠把这东西打出来。景姑娘,我替大衍的将士们谢过你。”
江晏说着,珍重施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英蕊夫人连忙喊住他:“诶,你个浑小子,才回来多久就又要走。此事不急于一时,你先晚些再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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