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就那么坐在那,撑着脑袋看小朋友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等人说完了,送上一杯甜水,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笑道,“眠眠这么厉害,我怎么舍得丢掉眠眠啊。”
被认可的小朋友美滋滋的喝了糖水,还趁着夫子讲学之时偷偷画了一幅谢寻的画像,画完后抿着嘴略带羞涩的拿给画里的主人看。
“送给太子哥哥。”
手中的画像还略微有些青涩,却能辨出谢寻的模样,不同于谢寻往日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在这幅画里谢寻嘴角上扬,脸上的笑容比身后的日光更耀眼。
他在眠眠心里是这样的吗?
谢寻拿着画神色愣怔,一抬头又对上小朋友亮晶晶的眼睛,满心满眼的看着他,是极致的信任。
楚眠被谢寻盯着,爬起来,走到谢寻身边,拿出藏在腰封里的奶糕递到对方嘴里。
“太子哥哥喜欢吗?”
“喜欢。”
小朋友问的是画,谢寻吃的是糕,可不论是糕是画只要是楚眠送的谢寻都喜欢。
把软乎乎的小朋友抱起来带走,谢寻拿着画抱着人,上了马车。
二人坐在一处,马车摇摇晃晃,楚眠看着外面的红墙绿瓦,宫人小厮,靠着他的太子哥哥,什么也不用担心,可以肆意做他想做的事。
楚眠每日跟在谢寻背后,转眼间来晋国已经三月有余。
入了冬,下了雪,天气越来越冷,楚眠每日穿的圆滚滚的出去玩,一个不小心就会在雪地里滚一圈,摔了几次,很不幸染了风寒。
这场风寒来势汹汹,小朋友还染了高热,一连多日只能蔫蔫的躺在床上。
床榻上,小朋友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眼睛都睁不开,攥着谢寻的手指,偷偷的抹眼泪。
“太子哥哥~,呜呜呜,眠眠好难受,眠眠是不是要死掉了。”
小朋友被病痛折磨的不舒服,在病床上躺了多日,早就脆弱至极。
谢寻也上了床,把人搂到怀里,拍着小朋友的脊背哄,“眠眠乖,我一定会治好眠眠的病,不会死掉的。”
这场病生的蹊跷,太医院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不是简单的风寒,有古怪,可古怪在哪实在难找。
就这么拖了半个月,小朋友躺在床上整个人瘦了一圈,总算查出了原因。
是毒亦有蛊,楚眠大抵是在娘胎里就被人下了剧毒,原本是出生就该死的命格,却被人用蛊虫救了一命。
这蛊和那毒药相互钳制时还保一时安康,从前许是蛊虫康健,压着那毒药,楚眠便如正常孩童一样。
可如今这蛊虫却是越来越弱,现在更是濒临死相,只怕死亡就在今晚,蛊虫一死,楚眠也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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