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太想了想,也是,他家出发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过,孩子们除了她眼前这个自个主意大管不住只能老头子盯着的外,几个郎都是懂事的从来没离开过大人的视线。
那只能是自个想法走了佐。
这可不成,他家没那被人一吹就飘的人。
老头子现在天天被村里人夸呢,也没见他将家里的白面分人半两,安子大家亲大爷亲大伯的叫着,也没瞅他把家里的东西往外拿。
“不行,我得去说说。”苹果也不吃了,顺手塞给进屋的大郞。
好家伙,跟搞什么活动一样,出去个小老头进来个小老太,现在小老太出去大郞进来。
“妹,爹揍三郞了,鞋底板拿来抽,晚上还不给饭吃。”
这回好了,兄妹俩一起挨饿。
区别是一个有小灶开,一个得真挨饿。
祈大郞不是要祈宝儿救三弟,他是自责,自责自己没拦住弟弟。
其实当时他也有点飘,他妹太给他们兄弟在小伙伴们面前长脸了。
都不大的孩子,在玩伴们羡慕嫉妒的目光下,可不就没找着那个谱。
所以三郞送出兔子时,他虽心疼,但看着妹妹没反对,再看小伙伴高兴又感激、尤其是羡慕的样儿,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回来的路上冷静下来,他再一想才知道事情大条了。可那时总不能让小伙伴们把肉再还回来,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做。
祈宝儿木着脸反问道:“大哥,你不觉得三哥该打吗?”
祈大郞:“该是该,只是我也有错。”
祈宝儿:“……”
还有自个找打的?
侧耳再听,外面已经没哭声了,祈宝儿非常真诚的建议道:
“爹打完三哥了,要不我现在叫爹进来,大哥你向爹认个错。”
咱们仨亲兄妹,就真一个也不少了。
祈大郞:“……”
这可真是亲妹妹,嫡嫡亲的那种。
咬了口苹果恶狠狠的咬着,还时不时瞄一眼祈宝儿,那眼神都带着刀。
不自责也不愧疚了,他现在就想咬死他妹。
妹是没咬成,半个苹果才吃好,他又被祈康安叫走,他也算是一个劳力,哪能坐那得闲。
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祈宝儿转头从破床单门的上方一个没遮严的洞口望出去,这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棵外面的大树树顶。
那延伸出来的树杈子上,一个没脸见人的家伙将他们家的闹腾全看在眼里。
上一回斗笠遮面,这一回蒙面,呵呵。
更过分的是,那家伙竟然还冲她点了点头。
啥意思,显摆他厉害,有肆无恐是吧?
祈宝儿,祈宝儿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
打不过,她忍。
草屋是由四根成人手臂粗的木头呈四角做主干钉入地下,再用削好的竹条绕着主干做屋身,然后找来大片的树叶或是长的野草,芦苇这些固定在屋顶和四周的竹条中。
没太多技术成份在里面,他们村里也有不少人现在住的就是这样的房子,哪破了屋顶漏了什么的,出去扯把野草回来自己补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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