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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里灵光一闪,薛二郎立时眯起了眼,脱口便道:“是你放得玉流波!”
原是试探的话,不想陈婆子竟然认了,哈哈大笑:“是我,可惜那贱人不顶用,竟然没有把顾氏杀死,枉费我一番苦心,把她从角楼里救了出来。幸好我有所防备,她认不出我来,不然二爷必定老早就会要了我这条老命吧!”
很好,那个偷偷儿放了玉流波的人终于找到了。薛二郎想着埋在府里头,对灵娘不利的暗桩终于露出了真实面目,虽然苏氏还在那里哇哇大叫,可薛二郎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陈婆子还在呵呵冷笑:“想叫我放了你娘吗?把顾氏那贱人叫过来,同你娘交换!”
苏氏一听,忙凄声喊道:“二郎啊,我可是生养了你一场,你可不能因着怜惜那贱人,就对我不管不顾啊!”
薛二郎面色微动,心里头好似针扎一般难受煎熬,被挟持的是他的母亲,可要用灵娘来换,那也是他做不到的。
陈婆子见得他迟疑,立时扬声大笑:“果然是个好儿——”然而话未说完,腿窝儿上便挨了一下,腿一软,身子一趔趄,手上的刀柄也跟着离开了苏氏的脖颈。
趁着这个时机,薛二郎两步蹿了上去,一把握住那柄刀刃,另一只手则揪住陈婆子的白发,一下就把她拽离了苏氏的身侧。
苏氏没受伤,然而受了极大的惊吓,凄厉尖叫了一声,便昏了过去。倒是薛二郎,因着赤手握住了那利刃,手心上被割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陈婆子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很快便被制服。福安拿来绳子,陈婆子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地上,下巴也被卸了,提防着她咬舌自尽。
福安一面给薛二郎包扎,一面低声道:“这婆子倒是机灵,也不晓得哪个给她通风报信,不然怎会跑得比兔子还快。”
于是薛二郎便紧锁了眉峰。
将库房里的一干小厮丫头全都锁了起来,一个一个拉出来单独审问。
最后还是一个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做杂事的小丫头说,好似是太太身边儿的春月姑娘来过库房,然后就瞧见那陈婆子匆匆忙忙地出门跑了。
春月很快被抓了过来,战战兢兢跪在庭院的地上。
抬头见得薛二郎黑着一张脸,手里握着一根长鞭,那鞭尾原本是亮黄色,因着刚才抽打了人,还沾着一些血迹,红艳艳的,格外骇人。
于是不待薛二郎问她,身子抖得好似筛糠一般,倒豆子似的把黄嬷嬷如何诱惑她,那陈婆子又如何联系她,她又如何在苏氏面前敲的边鼓,最后又是如何因着害怕那陈婆子被抓,再供出了自己,这才前去偷偷告密,全都讲了出来。
最后涕泪满面,哀求道:“都是黄嬷嬷一旁教唆的,奴也是一时迷了心窍,以为没了姨奶奶,奴便能顺心如意做了二爷的通房,以后能给二爷生儿育女,也过上和姨奶奶一般的好日子。奴求求二爷,看在奴伺候太太多年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就饶了奴这一次吧!”
第70章
薛二郎恼恨苏氏,可苏氏是他的亲娘,他没办法,也狠不下心,只能吵了一架,然后冷着脸不搭理苏氏。
可春月只是个奴婢,又教唆着苏氏去伤害顾扬灵的性命,做了黄嬷嬷的帮凶,薛二郎哪里肯放过她。
于是示意福安:“把她拉去二门打上二十大板,关进角房里,剪了舌头,然后找个人牙子来,卖得远远的。”
春月哭天抢地的被两个小厮拖走了,陈婆子被带了上来,扔在了庭院里。
薛二郎慢慢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婆子在地上不停地挣扎蠕动,却是连鞭打审问的念头都没有了。
掉转头直接吩咐福安:“这婆子戕害主人,罪该致死,拉去角房里,勒死了事。”薛二郎冷着脸,眉梢眼角都是冰冷的寒意,呵呵冷笑道:“死后拿席子卷了扔到乱坟岗,也不用埋,自会有野狗野狼帮忙收拾了。”
陈婆子却不甘心甚也不说便要去了阎罗殿,拼命地挣扎,口齿不清楚地喊,她要见太太。
可薛二郎哪里还有耐心搭理她,福安领着几个小厮走了过去,拖着陈婆子去了角房,一根绳子勒在脖颈上,很快便没了气息。
踢了踢陈婆子的尸身,福安啧啧了两声,这陈婆子平日里不吭不哈的,也不晓得啥时候和太太跟前儿的黄嬷嬷攀上了关系,瞧着倒是交情不浅的样子。
有小厮走了过来,挤眉弄眼暗搓搓地道:“这陈婆子倒也痴情,黄嬷嬷都死了,还不忘给她报仇。”
听得福安一呆,痴情?
那小厮瞧得他的模样,便神神秘秘地笑了:“福安管事还不知道吧,我听库房的小豆丁说,她可是见过黄嬷嬷去找陈婆子的,还偷听了壁脚,两个老太婆,啧啧……”
“行了行了。”听得福安一阵恶寒,瞟了一眼陈婆子,道:“快把她抬走。”打了个寒颤,赶紧转身走了。
等着苏氏醒来,春月和陈婆子该卖的已经卖了,该死的也已经死了。
受了这么一场惊吓,苏氏发了低烧,死活纠缠着薛二郎不肯叫他走,涕泪涟涟的,只说她是被蛊惑的,叫薛二郎不要责怪她。
这好歹是亲娘,又可怜兮兮地示弱,薛二郎再是怨她,也终归不能不管她,便在五福堂呆了一下午,最后还是趁着她昏沉睡去的时候,离了五福堂。
顾扬灵那里,已经通过福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知道因她掉落山崖,一共处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苏氏至亲至近的黄嬷嬷,又卖了一个苏氏跟前得脸的大丫头,晓得苏氏那里必定是恨她恨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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