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短促地笑了一声,似乎是转了个身,说:“哪里有甚么烦心之事,一切都顺利得很。”
“是不是……练功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宁中则的声音愈发缓和轻柔。
岳不群再次矢口否认:“你想到哪里去了。”
“没有便好。”宁中则轻轻叹了一声,“这几日瞧你脸上多有疲倦之色,我便担心是你练紫霞神功的时候……”
岳不群安抚她道:“师妹,你不必为我多虑,想来是近来奔波,累了些是有的。”
宁中则静默片刻,又道:“那你此次回华山,将福威镖局的林总镖头请了过来,又是为何?瞧他言谈之中,三句话都不离他儿子,可那林大夫与我们又没甚么联系,你为何告诉他……”
一听宁中则问到此处,在洞中隐着的三人之间交换了几个眼神。林震南彻底明白过来了,摇头暗想道:我这大半辈子只顾着与人示好,结交江湖上名门大派,到头来也只是被人蒙骗得多,他人称“君子剑”,却比我还要唯利是图,可笑,可笑!
“哦,那只是权宜之计罢了。”岳不群丝毫不见忙乱,话语之中还带了些笑意,“上次教训了一下那余沧海,我发现他确实是对林家的剑谱有不轨图谋,因此便想请林家的朋友过来,提醒他们早作打算。”
这话并不能十分使人信服,不过对于宁中则来说,她是事事都站在岳不群与华山派的立场上打算的,虽然岳不群语焉不详,她自然自己脑中会为他补上许多细节来,一时间信了大半,便应道:“这很是应该,那余沧海枉为一代宗师,竟然如此下作。上次把他围堵困到了这里来,你还差点在他手中吃了亏。”
还有此事?曲非烟心中有些疑惑,按理来说,余沧海武功本不如岳不群,又是为了练辟邪剑法而把自己给那个了的,身心交瘁,根本不应该有让岳不群吃亏的本事呀。
“可见那林家剑法果然精妙。”岳不群叹道,“余沧海只是仓促学了个皮毛,就能剑出奇锋,破解了我好几招华山剑法。只是林家人自己为甚么没有学到,却是令人费解。”
这下不光曲非烟与林平之心中惊讶,林震南也是疑惑万分。虽然他谨承祖训,并未修习过辟邪剑法,但他也清楚,辟邪剑法以鬼魅精奇为所长,最靠的是一个“快”字,以内力提升出剑的速度,一快应万变,占得先机,剑法本身却也无甚过人之处,并不是以破解对方剑招见长的。
洞内洞外,众人各有各的疑惑之处。
曲非烟不能乱动,心中觉得无聊又不解,眼睛便骨碌碌地转动,借着些微透入的月光往洞壁上四处看,猛地瞧见一处岩石有些奇怪,定睛再瞧,竟似有破洞后填补的痕迹。她心下一想,便有些明白,可能是余沧海被困此地的时候,阴差阳错地发现了那些魔教长老破解五岳剑法的图释,但是时间紧迫,因此只是学了几招破解华山剑法的招数,临时抱佛脚的,在于岳不群交手的时候用了出来。
岳不群后来只顾着往辟邪剑谱上去想,岔了路子,就更是不会疑心到这思过崖上的岩壁藏有什么秘密了。
反正也是僵直坐着,她不由得又往前想了一步,宁中则方才担心岳不群练功出了岔子,说他脸上多有疲倦之色,莫非他认为自己亲眼见到了辟邪剑法的神奇之处,所以在收拾完余沧海之后,一咬牙也跟着把自己给……
哎呦,真是命中注定要太监,神仙也挡不住呀。
隐隐约约之中,林平之瞧见曲非烟虽然坐着一动也不动,眼睛却是眨来眨去,越来越亮,在黑暗之中如同双瞳发亮的小动物一般,立刻明白她必定又想到了什么,正暗地里嘟囔得开心,便不由得心头一软,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师兄,那林家的事,你准备怎么样呢?”只听得外头宁中则又问道,“虽说这里清静,但你也不要总往这思过崖上跑,思虑太过对身子不好,有什么我能帮上的,便吩咐我去做,冲儿与珊儿如今也是能搭把手的。”
岳不群要往这最僻静的地方来,哪里是要来这里清清静静地想事情,明明是为着要躲起来练从余沧海身上搜出来的辟邪剑谱吧!
想来也是,那等于名副其实的“血”本都下了,还不得多下点功夫练出来,那得多吃亏呢?
见宁中则关怀备至,一时之间也无法一个人躲起来练那本剑谱,岳不群只得一面与妻子互相温言关心,一面与她一起又下得了崖去。
直到他们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又侯了片刻,林平之这才往外轻手轻脚地查探了一番,低声道:“的确走了。”
曲非烟闻言,肩头一松垮了下来,撅嘴道:“这个地方僻静,哪想到岳不群正想挑个僻静的地方做坏事。我一动都不敢动,都要僵了。”
林震南见她此话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小姑娘的平常抱怨,到没有魔教妖女的狠心手辣,反观岳不群这个正派的“君子”,却是心事难测,不由得叹了口气。虽然情绪不高,但他心里对曲非烟的反感是越来越少了。
虽然有了这一出有惊无险的插曲,不过曲非烟说既然岳不群已经来过了一次,那为了让宁中则不要起疑心,断然不会再来一次的,因此这思过崖反倒是比之前他来时要更加安全稳妥了。好在这崖上专供弟子久居思过的,被铺、干粮、清水一应俱全,只待上一晚的话,也尽够了。
曲非烟便提议三人轮流当值,这样连床铺也够了。却不料林震南瞥了她一眼,摇?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