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得略隐晦,这俩脑子都还在国家大事上的人齐刷刷地愣了一下,还是南宫信先反应了过来,在堆着成摞折子的书案后站起了身来。
南宫信一动,北堂墨也回过神来了,眉心一沉对南宫信道,“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
“不可能。”
北堂墨沉声,“那你去,我在这儿等着。”
北堂墨清楚地看到他微愕了一下,像是想发火,但到底是扶着桌案边沿默默坐了回去,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好……你去,我等。”
他就是在她身边也什么都做不了,北堂墨在至少能保她平安。
心里无声叹了一声,北堂墨起脚出门前皱眉扫了眼那一桌子的折子本,“你批完这些折子就来吧。”转眼看向屋里的小太监,“你看着他。”
“是,皇上。”
不是北堂墨非要在这么个时候跟他矫情,而是凭几次对彦卿身体的检查结果北堂墨实在不能对这场生产的顺利程度和生产结果的完美程度有十足的把握,而南宫信的身体状况也实在不允许他受这种级别的刺激。
作为一个以大夫自居的皇帝,他宁愿让这俩人有情感上的遗憾,也得先保证这俩人都能活着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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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卿是到了灼华将近一个月之后才知道北堂墨已经是两儿子一个闺女的爹了;在她对着北堂墨把眼睛瞪圆到极限的时候,北堂墨默默白了她一眼,淡淡定定又意味深长地给她一句,“你以为我是他吗?”
不管对外人还是内人;北堂墨极少提自家孩子,仨孩子都不大,外面传言也更偏向于神化或魔化这个新皇帝本身,所以鲜有他家孩子的消息。
跟据彦卿和绮儿闲着没事儿联合收集起来的仅有的相关信息,彦卿得出的结论是北堂墨根本就没把当爹这个事儿当回事儿。
因为据可靠消息称,这三个孩子出生时北堂墨都是在家的,但他是该干嘛干嘛;一句跟孩子沾边儿的话也没问过,产房的边儿都没靠近一下;第一次见孩子都是在给孩子摆满月酒的时候了。
刚听的时候彦卿还以为是因为孩子的妈不受他待见,但后来带着八卦的心情向如沐求证的时候才知道如今灼华国二皇子的亲妈就是这把她稀里糊涂塞上轿的姑娘。
连自家孩子都能这么无视了,彦卿压根儿就没指望北堂墨会出现在自己临盆的现场,所以提前一个月就给自己预订了接生婆,
知道那俩人忙,本来也没想惊动任何人,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悄悄从外面请来的接生婆会因为突然发现是来给公主接生而紧张得要命,越是想小心谨慎越是错误百出,直到彦卿自己都觉得这个疼法不对劲儿了才不得不让绮儿去宫里叫人。
北堂墨到地方的时候更确定自己这个决策很适合用那些文武官员在朝堂上忽悠他的时候的那些词来形容。
还没见着她的人,一推门就扑面迎来的血腥味已经让他心里一阵发毛了。
还好他来了。
还好没让他来。
唯一让北堂墨稍微放心的是这女人依旧极富穿透力与破坏性的喊叫声。
她还有力气叫成这样,应该问题不大。
其实大声叫得久了,那声音在自己听着都不觉得是自己发出来的了。彦卿在自己鬼哭狼嚎的叫声中隐约听到有人把她请来的那个不靠谱的接生婆厉声骂了出去,感觉神经在感受这从没经受过的十二级疼痛之余感觉到有人过来按住了她的手腕,之后仅有的混乱不清的意识迅速做出判断,通过塞满了自己声音的大脑 对身体下了一个指令。
闭嘴。
这时候敢直接进来骂走接生婆接着一声不出就给她把脉的人也就是有北堂墨了。
北堂墨到了,那他应该也在附近了。
从她怀孕起他就一直担心得要命,再加上他母妃在这件事儿上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要是让他闻到血腥味的同时还听到她这种叫声,彦卿不敢确定在她把生孩子这事儿搞定之前北堂墨会不会需要先分分神去抢救他。
看着刚才还叫得跟杀猪似的女人在被他按住手腕之后突然就紧咬住嘴唇不出声了,北堂墨吓了一跳,迅速在脉象上确定情况还在自己控制之内之后才意识到这女人在想什么,一下子想到南宫信一病就往外躲的行为,不禁啼笑皆非,这俩人还真是两口子啊……
“你能喊成什么样就喊成什么样吧,我把他留宫里了,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还是不出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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