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自己嘴刁还是这饭菜真的不够档次,彦卿觉得这皇家宴席里的酒菜也就是个一般般的水平。那表演也是,乍一看挺华丽挺漂亮的,看久了就发现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动作,很快也就审美疲劳了。
百无聊赖,彦卿又把目光投向了南宫依。
这优雅的美人这会儿正锁着眉头看向斜前方,红唇轻抿。
彦卿顺着南宫依的目光看过去,差点一声骂出来。
皇子席位那边,南宫仪正带着几个官员在围着南宫信喝酒。
还不是干喝酒。
几个人居然在伙着南宫信玩什么投壶一类的高雅行酒游戏。
隔得不是很近,满场又弥漫着音乐声和交谈声,彦卿听不清那边的声音,但正能清楚地看到南宫信随意掷出一签,离壶万里,南宫仪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给南宫信递了杯酒,南宫信就像刚才在帝后面前一样神色淡然地喝了下去。
拉着个瞎子比投壶,你们还能找个再好欺负点儿的吗!
不知道场中的这些人是玩HIGH了还是习惯了,一个个全都视而不见,满场里能在脸色看出些对此不满神色的,除了自己,就只有南宫依了,连南宫信旁边的南宫仕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但南宫依看了一阵,还是把目光移开,投到夜色下的一池荷花上了。
彦卿完全无法理解,南宫信跟她不是挺呛的吗,怎么回到自己家里就成了这副忍气吞声的样子?
甚至,彦卿在那依然波澜不惊的脸上都没法看出他是否有气。
这算怎么回事啊?!
清楚地看到南宫信的身影晃了一晃,扶住了桌案,身边一群人竟连一个扶他一下的都没有,彦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们习惯了麻木了,这还有个三观正常的活人呢!
彦卿起身就往皇子席位那边走。
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皇家规矩,先把这个不要命的爷们儿拉走才是正经事。
路过文官首席,突然被一个沉沉的声音叫住。
“卿儿,你要干什么?”
彦卿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怔了一下。
这中年男人眉宇间和皇后有几分相似。
文官首位,叫自己“卿儿”,和皇后有几分相似。
倏然想起来,这应该就是自己在这个空间的爹,国相齐穆。
怎么把这么个有权有势的爹给忘了!
“爸……爹,”彦卿拉住齐穆的衣袖,往皇子那边一指,“您看他们都在干些什么啊!”
齐穆伸手把彦卿指出去的手拍了下来,阴沉下脸色训斥,“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彦卿诧异地看着齐穆。
南宫信说到底还是他的女婿,就算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他这时候也该上去解解围吧。
齐穆皱着眉头补了一句,“别忘了自己是站哪边的。”
刚才还是一腔愤怒,现在彦卿突然觉得很冷。
心寒。
满园子不下百人,竟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南宫信这边的。
咬了咬牙,彦卿没有走到皇子席位那边去,而是转身上了高台。
“姑母,”皇上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彦卿径直来到皇后身边,嘟起小嘴挽住皇后的手臂,“卿儿有些不胜酒力了,能不能放卿儿回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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