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无可忍地怒吼道:“唐门哪来那么多贼?”
叶晨耸肩,“那天明明有人来偷棺材的。”
……
“啊,忘记了告诉你,纷纷,这不是普通的面粉。”叶晨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白瓷瓶,献宝似的道,“里面还参杂了我在唐门顺手顺来的痒痒粉。”
他不说还好,一说,杜纷纷就全身就有种被蚂蚁在爬的瘙痒感。
她双手抓住门框,努力忍着乱抓一通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叶晨大人,你说实话吧,我到底是哪里又得罪你了。”
白痴才相信他的防贼论。偷棺材的事都已经那么多天了,他早不防晚不防,就她晚归的时候想起来防了?
叶晨缓缓垂下眼帘,“纷纷啊……”
说吧说吧,什么罪名她都认了,只要让她当个明白鬼。杜纷纷咬牙硬撑。
“今天早上你轻薄我,我可以不计较。”
杜纷纷浑身一震。
难道她鼻子当时真的碰到了叶晨大人的朱唇?!
她感到脑袋好像正在被十几辆马车的车轮接连碾过去。
叶晨低下头,凑着她的耳朵轻轻道:“但是我不能原谅你轻薄我之后一转眼就扑向别人的怀抱。纷纷啊,调戏我不是错,但沾花惹草,招蜂引蝶就很不可取哦。”
……谁敢沾你这朵霸王花,染你这棵食人草啊。
她惊恐地想到,难道叶晨大人的意思是……让她负责?
杜纷纷两眼猛地一翻,在叶晨阴沉的笑容中直挺挺地仰面倒了下去。
你一口来我一口
叶晨托腮坐在浴桶里。
身旁约莫两人高的芭蕉树低垂着长椭圆的大叶,殷勤地替他遮挡去阳光。
他的眼眸黑亮,隐含着某种志在必得的决心。
杜纷纷的心莫名慌张起来,脚步一直一直地后退。
叶晨突然朝她勾了勾手指,“纷纷啊……”
她听到自己尖叫一声往后跑。
路很长,是那种碎石铺成的。
路的尽头是一团黑雾。
她拼了命地跑着,直到眼前突然跳出一只浑身雪白的狼……
杜纷纷睁开眼睛,胸膛依然残留着疾跑后的剧烈起伏。
刚才是梦?
她支起身体,看了看窗外。
天蒙蒙亮。
应该是梦吧。她呼出口气,想躺下再睡一会儿,目光不经意扫过自己胸前的衣服,白花花的面粉像薄纱一样包裹着她。
昨夜的记忆不期然袭上心头,她听到自己的喉咙重重地吞了口口水。
——为叶晨负责?
这句话实在太心惊肉跳了。
她猛地跳下床,翻箱倒柜地收拾起包袱来。
自她闯荡江湖以来,还从未有过半途而废、落荒而逃的经验,但这次却不得不破例,不是因为这次的案件太棘手,敌人太强大,而是因为……这次的雇主太可怕。
她紧紧张张地换好衣服,又畏畏缩缩地收拾好行李背在肩上,蹑手蹑脚地推开门——
看到日头,她才知道原来天不是蒙蒙亮,而是欲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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