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会保护好我的,对吧?()”
钟逾白应一声:义不容辞。?()”
他此刻站在泊洋的楼顶,打着电话,看外面萧瑟的冬。
钟逾白很喜欢站高,他觉得看得远,很利于布局和筹谋。楼的高度,如地位的高度。
纪珍棠没来过他办公室,她好奇过,说你们这么大的玻璃大楼,在楼上看风光是不是很好呀。
很好吗?
也不见得。
泊洋的写字楼,选址靠近他和青大签约合作的产业园区,并不在繁华竞逐的城中,望远些,全是在建的,灰蒙蒙的建筑物。
再望远,就到苏市,一座突兀孤立的北寺塔,一到阴雨天气,氛围肃穆。
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唯有塔底的钟声在心间,能唤醒一点六根的知觉,红尘的余温。
幸好她没有来看过,不然也会觉得孤独。
这儿一点也不光鲜。
今天起了点雾。
钟逾白本来打算去趟沉章园,因为钟炳文邀他去下棋,他到半路,觉得索然。
明明从前例行公事,陪他爸下棋,打牌,没有什么变数,平静地赴约,不会有无聊这类烦闷心绪出现,但他今天觉得格外疲乏。
于是将车开到了雨灯街,车上摆着早给她准备好的礼。
怕打滑,钟逾白开得挺慢,尚没到青云坊的门牌下,经过一个罗森门口,一眼瞥见了坐在窗前吃关东煮的小姑娘。
车子被他往回倒了一段。
纪珍棠在玩手机,被微凉的指骨碰一下耳朵。
她缩着肩,回头看见了穿黑色大衣的男人。
钟逾白坐下来,同时在椅子上搁下一个奢侈品包包。
她正要欣喜的神色猝然一敛,看他古井无波的一双眼,问:“给我的?什么日子呀?”
钟逾白说:“爱你的日子,都是节日。想送就买了。”
纪珍棠一笑,脑袋在他怀里蹭了下,“啊,怎么这么甜呀,你每天多说几句话,我就要被你甜死了!”
看她笑意暖暖,他忍不住捏一下她的脸颊,也轻轻一笑。
纪珍棠又看一眼新的礼物,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那只包就崭新地坐在他们中间的凳子上。
她是不合时宜地想起,当年钟珩为了她扔过一个包。
当时装的多潇洒,心里就有多惋惜。
那可是爱马仕啊!!
如今,一个牌子,不同款式。指尖触过去,轻轻一提,触手可得,但一点微妙的感慨让手顿了顿。
“在想钟珩?”钟逾白一语道破。
又被精准读心,纪珍棠在心里骂了句靠,望着他飞快眨眼,掩饰局促。
钟逾白神色淡淡。
她差点都忘了,她跟钟珩吵得激烈那天,在爬山虎遍布的行政楼下,有人蛰伏暗中,作壁上观,看
()完一出好戏。
他自然也看见钟珩不忿地丢掉了那个包。
钟逾白望着她,忽然问:“还记得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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