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病人家属吗?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路过的护士看见南初站在病房门口便问了一句。
声音很大,很严肃。
正说的起劲的许母,惊的立刻闭了嘴,她刚刚只是意气用事,根本不是真的怪大儿子。
她还要靠许以安养老送终,怎么敢得罪他,心里惶恐不安,早知道不多嘴了,都是小儿子闹得。
病房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的有些诡异,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那些长久无人居住的空屋。
透露出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仿佛在看不见的地方,正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的盯着你。
即使没有推开病房的门,南初心里也很清楚,屋内的人此刻心怀忐忑、坐立难安。
他们可能提心吊胆地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好似堂下的犯人,听着青天大老爷的判决。
突然被护士灵魂发问,反应慢上两拍的她,根本没有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正张嘴,说点什么。
丁文奎却一脸人畜无害从不远处走过来,甩了甩手上的水说道,“护士小姐姐,我们不是病人家属。”
“我们是来谈赔偿事宜。”人都有三急,他刚刚去卫生间,身上还有一股尿骚味,真难闻。
怕熏着嫂子,远离了她。
被他挡在身后的田可儿,揉了揉不适的鼻子,眼神怪异的打量他的后脑勺欲言又止。
想问,他是不是尿身上了。
可大庭广众之下,问这种问题肯定让对方没有面子,忍了半天最终还是合上了嘴。
从此以后,丁文奎成了田可儿口中变成了臭男人,虽然这只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这病房患者,是被车撞的。
护士知道他们来历后,便没有再追究下去,只是走之前,很同情的看了他们一眼。
昨儿他们还在八卦,这司机真倒霉,人长得那么帅,居然被老人家碰瓷赖上了。
公安来调解,也没用。
病患家属一言不合张口闭口就是要死要活,最后商量结果,人道主义多少赔偿一点。
丁文奎不缺钱,赔个几百块是个小问题,虽然靠着其他方式也能解决,但真闹起来麻烦。
他伸手,推开病房的门,带着南初和田可儿一起走进去,这些人可一点都不客气。
看其他病床没人,穿着一身脏衣服就躺上去,洁白的床单被套上也被沾上尘,脏了。
“儿媳妇,你来了。”许母看见南初出现,脸上顿时露出好婆婆的慈爱笑容。
“自从你跟着老大来京都,我就担心你在城里受欺负,天天都念着你、想着你,这有六年没见了吧。”
“你这孩子也是,还在闹脾气怪我当年没有给你买皮鞋,这些年不回去看我,也不打个电话。”
“当年啊,也不是老婆子不给你买皮鞋,主要是家里穷,吃饭都成问题。”
有些人撒谎多了,都已经忘了真相是什么,南初从未让许母给她买过皮鞋。
可她并未矫正,无意义。
加上没有证据,纠结这些小事情只会徒添烦恼,便开尊口好心的提醒了几句,“阿姨,你忘了。”
“你儿子已经在城里娶妻,你儿媳妇可是厂长女儿,还给你生了两个大胖孙子。”
“要是让人知道你儿子娶了媳妇还在外面乱搞,恐怕厂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他要是知道,他因为你二句话丢了铁饭碗,以后会恨你,不会给你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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