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缓缓是被嬷嬷叫醒的,嬷嬷站在围缦外,叫了她三四声,她才应声。
嬷嬷听?出她语气里?的倦怠,多问了一句:“姑娘是有什么不适吗?”
戚缓缓:“没有,只是昨日睡得太晚。”
嬷嬷道:“奴婢下楼去拿早饭,姑娘稍待。”
戚缓缓:“不用麻烦了,我下去吃。”
嬷嬷:“姑娘还?是在上面等吧,这种小地方如驿站一样,人多眼杂,姑娘这种姿色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
说得有道理,戚缓缓道:“我知?道了,那有劳嬷嬷了,我这就起来。”
听?着外面嬷嬷远走的声音,戚缓缓欲伸手去碰围缦,然?而?在她快要碰到时?,她住了手。
戚缓缓脸上有惊疑闪现,她昨日特意在围缦上动了手脚,她一夜未醒,未下床榻,根本没有碰到围缦,但现在它就是跟她睡前不一样了。
戚缓缓再次确定?后,一把掀开?围缦,光亮照了进来,她脱下最后一层内衣,仔细查看身上的情况。
什么都没有,她又跑到铜镜前去照,发现左边的脸颊靠下的地方青了一小块,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她的皮肤就是这样,自己稍微搓到都会这样。
而?戚缓缓记不清昨天有没有搓揉过?脸了,倒是确实用客栈配备的粗布帕子仔细擦洗了,也有可能?是那粗布帕子造成的痕迹。
戚缓缓撩开?头发想再去查看那块青了的地方,当她的手掠过?头发的时?候,发丝一层层从她脸上扫过?,戚缓缓楞住了。
随后她拿起一缕头发放在鼻子下面,只闻了一下她就松了手,神色大惊。
倪庚对她的头发有一种偏执的关注,无论她在做什么,无论她的头发是梳着还?是散开?,他总要或缠绕把玩,或拿掉簪子任其披散下来为的还?是缠绕把玩。有时?还?会忽然?拉住她发尾,吻上去。
所以,只要倪庚这样做了,她的头发上总会留下他的气息与味道,独特、霸道且清冽,被他强迫着耳鬓厮磨,他的气息、味道她太熟悉了,被动地熟悉着。
若只是围缦有变化,戚缓缓还?不足以下定?论,但加上她头发上留有的味道,她开?始怀疑倪庚来了。
毕竟她在宫中住了月余,这期间?从没与他接触过?,就算她头发上一直有他留下的印记,也早就在一次次的梳洗中没了。
戚缓缓也不管身上有没有痕迹,直接找小二要了热水,在屋子的偏门后面放有一个浴桶,她又重新清洗了一遍。
倚在桶里?时?,她收拾起灰败的心情,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想一想后面要怎么办,若倪庚真的跟来了,那她也要把损失降到最小。
倪庚本可以昨夜就把她掳走,但他没有,他意欲何为?
倪庚全盘的打算与想法?,戚缓缓当然?不得而?知?,此事想来他已计划了很?久,她一时?当然?不能?全部看透。但她知?道,绝不能?让他一路跟到爹爹娘亲那里?,如今对戚缓缓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家人了。
皇上一言九鼎,保证了她决不会被倪庚带走,那她就静待,看倪庚如何出手。
外面嬷嬷唤她:“姑娘,你在里?面吗?”
戚缓缓:“在。”
钱嬷嬷不懂,为什么晚上明明洗过?了,早上还?要再洗。明明她们路程还?长,时?间?挺赶的。
戚缓缓洗好后,一边吃着早饭一边问钱嬷嬷:“嬷嬷,你醒来后没觉得房间?内有什么异样吗?
她忽然?想起,以前还?在崔吉的时?候,倪庚惯会用迷香,她的睡眠一向不深,昨夜却一夜未醒,想来倒是有这种可能?。
再者,她看得出来,这位跟随她而?来的嬷嬷,下身穿的服饰根本不是宫婢们所穿样式,倒是与男子一般,她该是有武功在身上的,这样的人也完全没有察觉,那一定?是用了药的。
“姑娘是指什么异样?”
“我早上醒来,觉得昏昏沉沉的,像是香闻多了的反应。以前我随父亲跑生意的时?候,常听?人说住店要小心,若被有心人盯上了,一柱迷香就能?劫财害命,所以才多想了些。”
钱嬷嬷听?后确实想了想,但最终她摇头道:“姑娘不用担心,屋中没有异样,也没有撒迷香的征兆,奴婢精着心呢。”
听?钱嬷嬷这样说,戚缓缓的怀疑动摇了一下,她问:“我们下一站要在哪里?停下?”
嬷嬷报了地方,这回倒是个戚缓缓认识的地名。
戚缓缓心里?有了数,日明镇还?好,并未到三界分枢之地,若再往下走去,就到了东西南三界交叉口,倪庚能?从他们朝哪里?走分析出来,她最终的目的地会是哪个方向。
戚缓缓决定?稳下心神,在日明镇再试探一次,若这次依然?有问题,那就决不能?再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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