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唇动了动,鼓足勇气说:“哥,我爱你。”
他的手顿了顿,“傻妹妹,我也爱你啊。”
他一边吃一边说:“这么好的妹妹,不知道日后要便宜给哪个小伙子呢。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多好,我一定娶你进门。”
那时候,我真想破口而出:“我们真的不是兄妹啊!”
可我,没有勇气。我鼓励自己,没关系,机会还会有的。
我以为只要我想说,总是有机会的。但没想到,机会真的是转瞬即逝,等我再次想要开口时,我们已经被一道铁门阻隔,不能相见。
那天,税务局突击检查,查出顾氏集团账务的问题。数额巨大,顾安铭当天就被警察带走了。那一刻,我正在附近的服装店为他选购一条合适的领带。
待我带着那条精心挑选的领带回到公司时,正看到警车疾驰而去。人影一晃,我看到璃姜淡笑着走进公司大门,我随手抓住一个人问那个女人是谁。他回答,财务部新来的员工,叫宋璃姜。
宋璃姜。
突然觉得耳熟,我追上她。她笑得妖媚:“现在才想到我,不是太晚了?”
“你是宋璃姜?”我本来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的,但这个姓氏却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里。
她恍然大悟:“你想起我是谁了?”
“你还想在这里混多久?”
她惊讶地用眼白看我,声音飘渺地说:“我不会留在这里了,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离,百转千回:“不过,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冷笑,我当然有兴趣。我太TM有兴趣了。
又是那个心情咖啡屋,我们相对而坐,她说我听,气氛看起来无比融洽。可是仔细听听谈话的内容,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听说过我。我是你继母的女儿,也许说成私生女更符合你的胃口。我是宋璃姜。”
“如果你企图偷偷录音的话,劝你打消那个念头。很多话我不说,我们都懂的。顾安铭离开的时候的确是带走了大批资金的,我们苦于没有证据,不能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所以只能等到今天,我们的想法不算过分吧。”
“欧氏企业是我们的,顾氏企业是衍生企业,也是我们的,我们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懂吗?”
“只要顾安铭答应把他名下的股份转让给我。我们保证他免去牢狱之灾,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你面前。当然他是死都不会同意的,你要好好规劝。”
“宛习,我好同情你。”
她说着那样不识好歹的话,脸上露出无比惋惜的表情。我拿起手中的咖啡,准备给她泼过去洗脸。却因为激动手一滑,杯子从半空中滑落,坠落到地面,摔成碎片。
宋璃姜淡定望着,唏嘘不已:“真是可惜。好不容易有一个泄愤的机会,却没能把握住。”
她摇头晃脑还在说着,被我扬手打了一个耳光,这是我蓄势良久的,唯恐再次失误。
我的确是十分无能的,连报复泄愤这等事也做不来。所以我要有二手准备啊,一次不成再来二次。我这一巴掌用了十二分的力气,震得手掌发麻,甚至火辣辣的疼。别提她的脸了。
那个明眸皓齿,顾盼流转的美人被我打得面颊高高肿起。血丝从鼻孔和口中渗出。她的笑凝固在脸上,恨声说:“宛习,你等着给你的哥哥收尸吧。就算你跪下求我,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她的手伸进口中,掏出一颗牙,表情就愈发扭曲。
我学着她的样子肆无忌惮地笑,“好啊,我等着你!如果顾安铭出什么事,我会让你陪葬的。谁向谁求饶,我们等着瞧!”
我又是丢下她一个人先走,因为怀疑自己是逃走的,心里总是很不安又很难过。虽然担心顾安铭会被她害死,但我不后悔那一巴掌。在存心加害你的人面前,乞求和示弱是没有用的。我要用自己的方法救出想要保护的人,不能把希望寄托到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身上。
我坚信,我没有做错。
这一次,我要用我自己的办法,我不依靠任何人。如果顾安铭真的有什么事,我唯有拼这条命让恶人付出代价。
原来我也有这般孤注一掷的时候。但并没有违和感,仿佛从前我就是这样一个偏激执着的小孩。
当我走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当我走在高高架起的天桥上,当我穿梭在人潮中,我都没有忘记,一个人在牢狱中望着铁窗兴叹。
最后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一瘸一拐走进顾安铭的房子时,有一种想要扑在地上大哭一场的冲动。但是,我没有。我的眼睛像干涩的沙漠,挤不出一滴水来。
我把自己丢进沙发里,撩起裙角,看到膝盖上一大片血污已经结痂。屋漏偏逢连夜雨,匆匆走出咖啡屋时,我被门槛绊了一跤,摔破了膝盖。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都是瘸着走的。
我给顾安铭请了律师,并通过律师传话告诉他欧文馨的条件。顾安铭说,把他名下的股份全都转让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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