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口,老爷子立时顺杆儿爬,忙不迭跑进茅屋拎出几斤熏肉丢给魏识交代着:"快去给你先生送过去,你不是说他嘴挑吗?好好下个厨给他露一手!可不许去找那些野大夫!听见了没?"
"知道了。。。"
见魏识应下,老爷子总算放了心,又叼起烟斗进了茅屋。
这间茅屋坐落于山脚,说是山脚,其实是山腰,他带着魏识来时身无分文,也就那一身走南闯北的刀剑功夫,面相凶不招村里人待见。
便寻了个僻远的小山腰,夯土筑泥墙,起了两间茅草屋,算是落了户,他们这里离村子还有些距离。
平日与那些村人也不怎么打交道,只是说来也住了十几年,村里什么情状,老爷子又怎会不知?这十里八村也就那一个野大夫,道行浅,要的银钱却不少。
他家虽说有点银钱,那也是魏识辛辛苦苦上山打猎卖野货赚来的,哪能让他哄骗去?
想到这儿,老爷子悠悠叹口气,将木板床上蜷作一团,浑身发烫的小子抱了起来:"你倒是命好!遇上我家这个实心眼儿的傻小子!"
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抱进自己那屋,放在铺着虎皮的软榻上:"想当年啊。。。仇家追着我和我家那小子,他那时尚在襁褓,我便与他乔装改扮,一路乞讨,何曾遇到个好心肠的人?挨一顿好打,才得一顿野狗都不屑的吃食。。。你啊,当真命好。。。"
魏识一向重诺,即使是随口说的话。
是以老爷子得了他的应承,晓得他不会去找那野大夫,自会送肉食给那挑嘴先生,放下了心。
也悉心照料这个孩子,等魏识回来有个交代,知他不是一时敷衍。
与这马儿相处也有些时日,它脾气好了不少,让魏识很是欣慰,虽然这马儿还是一贯的娇贵,他也有耐心喂养。
玉奴速度很快,一路上毫无阻滞,很快就带着魏识到了先生的草堂。
这草堂虽外表粗陋,内里却很风雅,雅木花草种了不少,先生还取了好听的名号叫"汲庸堂",亲自作书置匾,让其高挂在门楣上。
先生心慕自由,洒脱不羁,笔法却雄健有力,自有章法,凌而凝、散而合,于矛盾之处究极天地法度,气势极其恢弘。
便是矇昧无知的农人见了都觉高深至极,内里法度,凡人不可窥望。
先生本来是来此隐居,至于为何教书与这牌匾倒是相干,起先是附近的农人听说村里来了个老学究,便想将自家子息送来识些字,谁知刚来这汲庸堂,还没见到主人就被门上的匾震住了!
当即跪求先生收徒,几番推拒不下便答应了,没几天先生大儒的名头就传开了,十里八乡来此求学之人甚众,个个恳切非常,先生便想干脆开个草堂教教书算了。
魏识来此,也是家里老爷子听说村里来了个大儒,要他来此求学。
初来时,先生对他不甚好,只因求学之人太多,他来的又晚,对他的考察甚严,为得到老师的青睐,魏识可是时时注意言辞举止,应答得宜,俯首帖耳。
谁知还不如一锅鸡汤来得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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