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叶菁微微舒一口气,半躺在枕头上,手心抚着小腹,努力提醒自己保持平静的情绪,“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妹妹,他们曾经在那个地方生活了十六年。”
“妹妹?”岳红睁圆了浅碧色的眸子,轻声问:“叶菁,怎么回事?”
叶菁其实多多少少有点迟疑的,就这么唐突跟岳红交了底,事先又没跟辛博唯商量过,毕竟岳红的背景……唉,会不会太冲动了?
可,岳红何等警惕的人,能对她叶菁说出自己怀孕的事情,足以见她对她有多么信任。
这么有分量的信任,当然值得彼此坦诚以对。
作为受过专业训练、擅长洞察人心的岳红,当然看出了叶菁的这些疑虑。
于是不等回答,复又说道:“你大概听说过我导师的名字吧——费格森,几年前,我曾经随导师一起去过你说的那个孤岛,天然屏障很完备,岛上虽然驻扎了两大特种部队的小分队,可事实上基本没有设什么警界,因为根本没有人能跑得出去,除非有直升机。”
浅碧色眸子深如两泓湖水,大脑快速搜寻资料,须臾间神情一松,“不过后来,那地方却确实有人逃了出去,一名十七岁的小女孩,不过这件事却有人站出来主动承担下所有责任,说这名小女孩是他放出去的。”
“我的导师费格森当时正在尼泊尔边境同达达来展开座谈讨论重要事务,所以对此事并未深究,只是将那名主动承担责任的人调离孤岛,派遣往其他地方执行任务了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岳红看了一眼叶菁,眼光里似乎蕴含着很多担忧和不忍,又似乎在踌躇该不该往出说,最终还是淡淡说了出来,“那名逃出岛的小女孩,父母被处死,手法……很残忍。”
那种残忍,是叶菁这种从小生长在“温室”中的人所无法想象到的,毫无人性的血腥,实在不宜告诉一名孕妇。
静默良久,叶菁轻声说:“嫂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岳红没有说话,站起来,往外走时,却用自己那十指纤长的钢琴手柔柔地按了按叶菁的手。
安慰和关怀,她给不了叶菁,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这个表示关切的动作而已,希望能带给她一点点暖意。
这天晚饭时,意外见到了辛博唯。
叶菁靠在床头上撅嘴巴,“甜甜说的没错,军嫂这活计真是不好做,十天八天都见不到人!”
啵儿,辛博唯阔步走过来,低头,首先在叶菁额头印上响亮一吻。
然后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把一脸闺怨的小媳妇儿搂进怀里。
揉着她的头发,挑挑英气勃勃的眉毛,“怎么,有意见?军嫂这活儿可不是谁想干就能干得了,是要经得起时间和制度检验的!小东西,这才几天,你就经不起考验啦,嗯?”
“谁想干谁干去!”叶菁嘟着嘴巴埋怨,“我没那个本领,请求辞职!”
“你敢——”辛博唯俯身在那红润润的嘟嘟唇上滋儿地嘬一口,捏捏小东西的鼻子,一脸严肃地说:“你现在没编制没组织,上哪儿打辞职报告?再说,肚里还带着个副产品呢,你带球跑,试图二十年后再拍一部还珠格格怎么地?”
扑哧……再大的怨气,顷刻间也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依靠在男人宽阔坚实的胸怀里,吸嗅着那股熟悉而又令她着迷的淡淡茗香之气,以及军人特有的粗犷气息,叶菁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手臂紧紧环在辛博唯腰间,贪婪地大口呼吸这短暂团聚珍贵的甜蜜空气。
小媳妇儿猫儿一般蜷在胸前,脸上那副满足的小模样,看得辛博唯一阵酸楚。
那颗坚强而又毅然的军心,唯独在面对自己的丫头小媳妇儿时,总是会不经意间就那么柔软融化。
搂着软乎乎的人儿,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呐呐嘀咕:“猛禽大队里,我现在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就是有人想接你的班,她也得有那个胆儿才行!老子这张老脸,早就被你丢得干干净,谁不知道我对老婆惟命是从?小东西,老子名声都被你坏了,你要敢抛弃老子,捏死你!”
说捏,他还真捏了,只不过是轻轻地捏了捏鼻子。
那股子温柔宠溺的力道,比挠痒痒还要轻柔十分啊!
这粗悍的男人,虽然说话欠斯文,可是落到了她叶菁耳朵里,却全是满满的甜蜜啊!
人家是军人嘛,地狱战鹰,兵王神马滴,他不粗悍,谁粗悍!
叶菁自己都替自己惊讶,什么时候被俘虏得这么五体投地,还没咋地呢,就满脑子主动想着为他开脱了?
当初是谁还那么死心塌地势要跟这顶着一张帅死人不偿命的帅军官老狐狸死磕到底的?誓言犹在,决心可鉴,可是瞧瞧现在这情景儿,貌似连皮带肉、周身每个细胞都被这家伙完完全全给降服了啊!
呜呼啊……哀哉!
此生与狐狸为伴,她叶菁,不后悔!
说什么“辞职”的混蛋话,脑壳子太发热啦!
小媳妇儿心里被一阵阵内疚的浪潮捶打着,连忙化内疚为力量,仰起头,嘬起嘴儿,就跟缺奶的婴儿似的,对准方向,准确凑上去,滋儿——一声长长的吮声,久久,久久,不愿松开。
柔软,湿濡,缠绵,交互。
两人火热饥渴的唇就这么厮缠在一起,纠纠葛葛,谁也舍不得先松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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