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冬看见顾晓菁的眼睛有些浮肿,明显地是一晚上没睡好,她赶紧跟陈志刚解释,说昨晚江雪云的老公过生日,她们几个姐妹跟着一起庆贺,喝的多了一些。
陈志刚听着,气呼呼地站起身来,不满地说着,这还是女人的样子吗,喝那么多酒干嘛,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哼。
陈志刚的话把安冬也一起责备了,安冬想和陈志刚分辨几句,为什么女人可以在外面挣钱,就不能有场合有应酬,但是想到顾晓菁正和陈志刚生着气,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不是女人的样子,你是男人的样子吗?下了岗什么也不干,天天指着你老婆吃饭……顾晓菁皱着眉头,指着陈志刚说话毫不留情。
我什么时候指着你吃饭了。陈志刚说的有些没底气,站起身来忿忿地。
还说不指着我吃饭,你妹妹结婚谁给了6000元钱,是我——顾晓菁!你这个当哥的哪儿去了,指着你行吗,指着你你妹妹就别出嫁了。顾晓菁越说越来气,话也越来越多。
陈志刚嘴里嘟囔着“懒得搭理你”,一掀门帘出去了。
安冬以前就听顾晓菁说过,陈志刚在物资局下岗好几年,做生意做不了,做什么也赔钱,给人家打工还受不了,不老不小一个男人就那么在家里呆着,偶尔出去打麻将,输了钱还管顾晓菁要,现在看来,这些差不多是真的了。
顾晓菁还在那里气呼呼地数落着陈志刚,陈志刚早已没了踪影。安冬看看周围杂乱的环境,感觉不生气的人在这里都要生气了,于是站了起来说,走吧,晓菁,有什么话咱们出去说。
上岛咖啡屋里,安冬和顾晓菁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安冬和顾晓菁每人点了一杯咖啡,在悠扬的音乐声中,安冬渐渐有了感觉。
顾晓菁你说你那个家,你怎么不收拾收拾呢,在那里边怎么住啊。安冬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不会绕弯子。
我看着陈志刚就堵心,哪有什么心情收拾房间。顾晓菁翻着眼睛说了一句,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安冬你是真的理解不了我,原来肖华在世的时候,你们两口子感情那么好,肖华走了,还给你留下了那么多遗产,唉,我的命怎么这样呢,你看见没有,一家老小的吃喝,全是我一个人拼死拼活地挣,别人看着我打扮得挺光鲜,孰不知为了挣点旅游费,不管严寒酷暑我带着各种各样脾气性格的人出去旅游,受够了气,为了挣点出国打工的提成,我跟那些农民工费尽口舌……你哪体会得了我的苦啊。
安冬看着顾晓菁,觉得她生活得还真是不容易,她感觉顾晓菁那个家似乎风雨飘摇,一点安全稳定的感觉都没有,好像随时都会坍塌。她喝了一口咖啡,慢慢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家好像就要散了呢。
顾晓菁看了安冬一会儿,抓住了安冬的手,安冬你这次说对了,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分居。
分居?安冬看着顾晓菁,重复了一遍顾晓菁的话。
是,为了孩子,我先暂时忍着,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糊涂白菜,我先跟他分居,如果他还是这样,干嘛嘛不行,我们就离婚。顾晓菁斩钉截铁地说着,大有破釜沉舟的劲头。
安冬没有说话,低下头喝咖啡,她不知如何参与顾晓菁的家务事,她知道她也参与不了,于是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
第五章 外遇
顾晓菁看了看安冬,幽幽地说了一句,人的命运怎么那么不一样呢。
安冬多少有些惨淡地笑了笑,你还有个人吵架,我呢,你知道每天面对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是什么滋味吗?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天地间,无边无际,空无一物,那种漫无边际的孤独,你体会过吗?
安冬,你是家庭条件好,闲出来的富贵病。你看我,一天到晚为了生活忙里忙外,我敢闲下来想这些吗?老婆婆病了,要医药费,孩子上学,要学费,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哪一样我不得操心,别人看着我打扮得挺光鲜,孰不知我这心里也是空的发慌。虽然我表面上看起来有老公,可是那个人,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顾晓菁说着,神情逐渐黯淡下来。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安冬看着顾晓菁,心里充满了同情,她知道别看顾晓菁在人前风风光光,能说会道,但是实际上生活得很苦,压力很大,但顾晓菁要强,不愿别人看不起,所以在人前硬撑着。
我觉得陈志刚失去了做男人的责任。我暂时和他分居,让自己也冷静冷静,看看我和他的婚姻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顾晓菁说完,眼睛望向了窗外,窗外,车水马龙,三三两两的人们行色匆匆地走着。
安冬再没在言语,和顾晓菁一起沉默着。
两个人沉默下来,安冬便开始想自己的事了。
她想何非。何非自从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刻,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何非是否有钱,只是他自从出现那一刻起,就让她感觉发自心底的快乐。她和他在一起,她为他花钱买古董,开画廊,她想如果有一天何非生病了,得了生命攸关的大病,那么她宁肯倾家荡产也愿意为何非治病,包括江雪云,她也会这样对待她,她无论对他,还是对她,都有一种发自心底的疼爱。她说不清楚自己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她分析不出,只知道,想到江雪云,她的心会重重地疼一下,想到何非,那温和善良的笑脸浮现在眼前,她的心里立即便涌现出抑制不住的温柔。
她不想再听顾晓菁这些乱七八糟的老生常谈,她站起身去了洗手间,给何非发了个信息,宝宝,我想你了,吻你!
何非当时正和江雪云在一起做饭,何非喜欢吃江雪云做得炸酱面,他说除了她老婆做的,在任何地方,他也吃不到那么可口的炸酱面了。江雪云擅长烹饪,她做得炸酱面除了有老北京风味的炸酱,还有就是那些说不清的青菜,胡萝卜、西兰花、黄瓜、葱头、青椒、萝卜各种各样也种颜色的蔬菜,用开水抄一下,细细地切成丝,或者丁儿,摆在花纹一样成套的小碗里,然后再自己调制一种独特的秘制酱油汁儿,面条也要自己打上两个鸡蛋,加一袋牛奶细细地揉,然后密密地切成丝,何非每次都要吃两大碗,百吃不厌。
江雪云也乐得施展她的手艺,只要何非想吃,她一点也不嫌麻烦,从采购到制作,足足半天的时间,她乐此不疲。早上送走了安冬,她问何非中午想吃什么,何非当时有心事,随口说了一句炸酱面,江雪云就让何非把车拐了一个弯,去了商场,把需要的东西买足,然后回到家认认真真做起炸酱面来。
何非看江雪云在厨房里忙和,赶紧跑过来帮忙,他习惯了,一直以来他就是这样一个乐呵呵好脾气的男人,他的头脑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都是受人尊重的,从来没有男尊女卑、高低贵贱之分,他从来不象有的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认为女人天生就应该伺候老公,给老公做饭吃,他不这样,但凡有时间,他总是陪着乐呵呵地一起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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