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选择打印,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字迹和以前的绵绵截然不同。那些日记,尽管觉着不好意思,她还是执意尽数烧掉了。现在,她身边再没有绵绵亲手写下的东西。但是,她不能保证道叔这儿没有。
涉及自己诡异的身体状况,海绵用了很多心思想了很多。阿宝曾经好奇过妈妈的字怎么好似与过去不一样,她用“以前的字不好看,现在工作了要练一手好字”搪塞过去。为了这个借口,她特意从网上下载了相关的练字教程,并且一本正经练起来。
道叔原本似睡非睡懒洋洋地靠在椅上,闻言撩起眼皮露出感兴趣的神情。“传过来我瞧瞧。”他微笑着说。
坐在海绵上手的卫修还没有伸手来取笔记,海绵就离开座位,自己捧着纸张走到道叔身边,双手呈给他。道叔玩味地瞧瞧女孩子,接过笔记低头去看。
短短几分钟,海绵却觉得分外漫长。现在这心情,她觉得和以前还在念书时把作业交给老师批改时一样。
看完了最后一页,道叔侧脸说:“写得不错,虽然有记错的地方,但条理分明、知识点清晰,下了功夫用了心。很好。”他微微笑起来,语气和蔼地说,“绵绵啊,回去坐吧。”
这几天的笔记比较零乱,星期六她可是整理了一天呢。只是,怎么还有错了的地方?海绵拧着眉头思考,她还特意上了网查过一遍的。
“是哪里错了,我马上就改。”她没有回座位,固执地站在原处说,“我得知道哪儿错了。”
道叔整个身体都转过来,瞧着女孩子写满认真的脸庞,嘴边笑意渐渐加深。“权力的游戏,你不是输了,而是赢了。”他说,“输了赌局,但赢在局外。”
“裴训这次到我们海天园,并不单纯是为了玩。我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从我知道的我能判断,他确实很满意。所以对我们来说,那个游戏就是赢了!”道叔耐心地解释,也没有因绵绵仍然表露的迷惑而生气,非常宽容地拍拍她的胳膊说,“好了,回去坐吧。”
这次海绵乖乖回座,看见海岸和海浪都对自己咧嘴而笑,而小缎姐也笑着点头,她也抿嘴羞涩笑笑。至于第二次见面的海纱,仙女儿依然是很仙的表情,但到底正眼看了她。
“岸子,又是月末了。”道叔忽然感慨。
海岸向道叔欠了欠身,问道:“这个月您的喜悦奖励会下发吗?”
“当然。”道叔摸着下巴做沉吟状,细长眼眸里闪烁着亮光。和别的公司老板不一样,每每到发工资和奖金的月末,他的心情都会很愉快。
“五名拒绝了‘臭虫’的员工,各奖励一万。给我们海天园拉住客户创造了高额营业额的员工……”他呵呵笑出了声,“除了应得的抽成,另奖一万。规则岸子你懂。”
又是这样。卫修无动于衷地坐着。“道叔的喜悦”这是海天园很独特的一项奖励,不是由海天园公司列支,而是道叔私人支付的奖金。上面那两项奖励看似没有什么,但下个月,那些还在苦苦坚守本心的员工里只怕又会出现心甘情愿被“臭虫”叮咬的人。
“在座各位这个月成绩斐然……除了绵绵。我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十分之开心。”道叔的手指从左到右划了个大圈圈,笑眯眯地说,“五万。所有中层,三万。”
海岸惊讶地微张开嘴,心想道叔这个月好像特别高兴咩,这种一网打尽式的奖励方法,可有好久没出现了。
“怎么?我帐上没钱了?”道叔睁大眼睛问,见海岸用力摇头,他支起手肘,手指敲着自己的太阳穴又说,“阿修因公负伤,另加十万奖励。小缎这个引路人当得十分尽职,从绵绵的学习笔记里,我看到了你的努力。”
海缎急忙起身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道叔信任我,我就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坐下坐下。”道叔抬手向下按压,笑指着海缎说,“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了。这个月的喜悦奖励,你也是十万。”
“谢谢道叔。”相比起方才卫修的沉默以对,海缎果然要客气礼貌得多。
“绵绵……”道叔看向海绵,见小丫头倏地抬眼瞅着自己,眼睛亮晶晶的,小脸上有很明显的期待情绪,他失笑说,“你学习很努力,做为老板,看见员工肯用心学习和工作有关的东西当然高兴。你的这项奖励,五万。”
“和裴训的游戏,你临危上阵,没有丢我们海天园的脸,似输实赢,办成了原本应该是小浪去办的事儿。这项奖励……”他笑得更开心了,用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欣慰目光瞧着海绵,略提高了声调说,“二十万。”
其余六人尽皆露出讶异神色——卫修也在内,二十万的“道叔的喜悦”奖励,这可创了海天园成立以来的最高奖励纪录。似乎,道叔对绵绵……不是一般二般的喜欢吖。
正文 第十四章 我的事凭什么由你们决定?
道叔的喜悦,即是道叔对员工满意度的风向标。身兼道叔私人理财顾问的海岸十分清楚每月这项开支的额度,仅仅这个月海绵所得的二十五万奖励几乎就是整个海天园今年过去两个月的总和。除了公司规定的奖金,能让道叔感到喜悦进而私人奖励的员工其实并不多。
海绵不明白“道叔的喜悦”意味着什么并且在未来将给自己带来什么,她只知道现在是个好机会。她不要钱,她要去参加莫家的晚会,她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我我……我不要钱。”海绵站起身,急切地说,“道叔,我不要钱的。我……我想去莫家参加晚会。”
这个丫头,打从一照面起,道叔就看出来她有心事。她以为自己强装镇定掩饰得很好,但想瞒过道叔乃至在座者中的几个人,她还得继续“修炼”。
“为什么?”道叔笑意不变,反倒更感兴趣。海缎已经报告过,海绵在赌场时给莫仲懿和秦世熙道过歉,她还想去莫家做什么?
海绵脑海中飞快闪过昨天晚上自己挖空心思想到的借口,她告诉自己一定要达到目的,沉下气来,慢慢说:“我家的……那块玉,小缎姐说过只值二十……万,所以这张支票……”她从短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过的纸展平,“我……我不能要。”
“你想把钱还给他们?”道叔摇摇头,“绵绵,他们会认为你嫌少。这件事既然已经有定论,最好不要再起波折。”
“不管多少钱,在我心里都无法和我的家传宝玉相比。”海绵垂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着裙摆,掌心飞快濡湿,说话却越来越流利。
“我……不想要钱,我想要一块羊脂白玉……重新把貔貅雕刻出来。虽然我的玉永远的离开了我,但有个替代品也是好的。”海绵说着这话,却想到了自己的过去。已逝的那些光阴、那些美好心情、缤纷往事和后来痛彻心魂的伤害却是什么也无法代替、无法弥补的。
“如果向莫仲懿提出这个要求,那个爱面子又小心眼的男人肯定以为你在打他的脸。现在整个默城谁不知道,他拿来当定婚礼物的玉美人雕像成了残品?”道叔语气淡漠,不满之意已让诸多深知他表情音调的几人有所察觉。
爱面子又小心眼。原来在外人眼里,自己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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