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京城迎来了一场大雪。
紫禁城内,错落有致的房屋瓦舍之上,残雪斑驳,融化的雪水顺着层层叠叠的灰瓦流下,在屋檐下结出一条条冰挂,晶莹剔透,令人叹为观止。
弘晏拉着静和在永寿宫苑内雪地里玩了近一个时辰。
待瓜尔佳文鸳与惠嫔从寿康宫给太后请安回来时,两人正和乳母宫女们玩的不亦乐乎。
瓜尔佳文鸳见状弯腰抓起一把雪把它团的结结实实的,然后趁着弘晏给静和拂去肩头落雪的时候,抬手朝他后背砸了过去。
弘晏反应过来转了身,正好瞧见景泰蹲下给瓜尔佳文鸳捡起刚才掉落的发簪,便以为方才是她砸的自己。
他抬手指向景泰,看着瓜尔佳文鸳与惠嫔呢喃道:“额娘~”
“怎么了?”
“景泰姑姑砸~”
瓜尔佳文鸳还未出声,景泰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六阿哥,可不是奴婢砸您。”
瓜尔佳文鸳伸手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几分:“快进去吧,今儿这天挺冷的。”
“也只有你会拿雪砸自己儿子。”惠嫔柔婉一笑,打趣道。
“如果生孩子不是为了玩,那将毫无意义。”言罢,她走近拉着弘晏与静和朝殿内走去,边走边不忘叮嘱云莺备膳时给两个孩子熬碗祛寒汤。
特别是静和,毕竟是不满两岁的女孩子,身子自然娇弱些。
可谁知,静和安然无恙,倒是弘晏许是受了风寒,夜半便开始咳嗽起来。
虽没什么打紧的,但毕竟清代医疗条件有限,自古以来,宫里的孩子原本小病小灾,后来忽然恶化不治而亡的例子比比皆是。
瓜尔佳文鸳担忧的紧,为此一连两三日都亲自带着弘晏。喂药、吃饭、洗漱等事皆是亲力亲为。
皇上闻得消息也是每日都来永寿宫探望,毕竟是他的幼子,又是他心爱的嫔妃所生,爱屋及乌,自然对弘晏更偏疼些。
入夜,皇上批完奏折到永寿宫,踏进正殿没瞧见她们母子,转身去了偏殿弘晏那儿。
谁知看见瓜尔佳文鸳哄弘晏入眠后,自己也累的睡了过去。
皇上吩咐了宫人噤声,而后小心翼翼地将瓜尔佳文鸳抱回寝殿,轻轻得将她放在床榻上,伸手取下发髻上的钗环。
瓜尔佳文鸳感觉到了头上有动静,疲惫地睁开了眼睛:“皇上?”
“醒了?”
她环顾了四周发现回了寝殿,呢喃道:“皇上抱臣妾回来的?”
皇上闻言朗声一笑,打趣道:“不然还会有谁?”
“臣妾失仪了。”
“鸳儿近日照顾咱们的弘晏甚是辛苦,朕多体恤体恤也是应当的。
言罢,皇上又抬手为她取下最后一支发簪:”况且朕从前便说过,鸳儿私下在朕面前,可以不必时时念着规矩。”
“是。”
瓜尔佳文鸳起身,唤来景泰与云莺打水洗漱了一番后,皇上拉着她回了榻上。
玲珑将殿内的蜡烛吹熄掉了几盏,宫人皆识趣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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