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连连点头讪笑,放了心,倒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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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黎川处理完非洲项目,陪着沈父刚回国。
沈母接机,回沈家路上,对沈黎川多少有些言辞闪烁。
沈父长途疲累,尚未多想,只以为是沈母犹存阴影,不由安抚她,
“黎川将非洲项目全都转手卖了,国内表兄恢复工作,审查组结果也下发,我们已经彻底从漩涡中安全挣脱。”
“反倒是苏家,父子相残到动了刀,一个住院差点丧命,一个忽然环游世界,我看苏家自顾不暇,你不要想太多。”
沈黎川知晓那一刀是清禾动手,但他有私心。
苏家每个人都不是简单货色,苏沐阳自己也清楚,有意遮掩,免得有心人在清禾身上做文章。
是以,国内清楚内情的人不多,谣言猜测集中在父子相残上,沈父沈母也不知晓。
沈母勉强一笑,应了沈父,又看向副驾沈黎川。
司机是沈家老人,专职做沈母司机快十五年,在后视镜窥见沈母的犹疑,替她开口。
“三公子,苏文菲在家里,她执意要见您,还带着四维检查影像来,已经五个月了,夫人看着宝宝小手小脚,硬不下心来撵她了。”
沈黎川还未张口,沈父先沉下脸,不忍责怪沈母,憋了一腔火。
“这孩子,我考虑过了。苏家不仁,我们也不义。你和苏文菲的婚事绝对不可能。孩子生下来,最好是她抱给你养,倘若不愿,那便不再管她,也不准看在孩子的份上,再与她纠缠,就——”
沈父长叹气,“——就当我们沈家没有过这个血脉吧。”
沈黎川颔首。
车驶入沈家庭院,苏文菲立在门厅前的小花园里。
快一个月未见,她瘦得吓人,穿着米黄色羊绒套裙,短裙下膝盖凸起,小腿仿佛没了皮肉充盈,两截竹竿撑着黑色裤袜。
沈黎川先下车,沈母叫住他,“我问过给她做检查的医生,她怀的是个女孩儿,小女孩儿娇贵——”
沈父也动容,沈黎川有两个姐姐,自幼如珠如宝,偏嫁的夫家基因不行,排排个全是外孙,没有外孙女。
沈黎川待要说什么,司机一声招呼,“苏大小姐。”
他转身,苏文菲已经走到几步之外,安静如槁木,寂然等着他。
沈黎川不愿与她在父母面前争执,示意她上楼去他的书房。
苏文菲静静跟随,门关上,她仍旧盯着沈黎川,缄默不语。
沈黎川绕过沙发,立在窗边,又等几息,不耐与她打哑谜。“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苏文菲肚子圆润,坠沉,她飞速瘦下来,损了身体元气。站不久,不知为何也不愿坐,斜靠在沙发背,“我最近老做梦,梦见宝宝问我,为什么爸爸不喜欢她,问我——为什么不把她生下来。”
南省今日是灿阳天,屋外大树枝桠掉光了叶子,沈黎川的面庞在阳光明媚中无动于衷。
“如果还是演戏,我不当观众。”
语气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淡。
苏文菲却不如往常急躁,她堪称沉静,默默注视沈黎川,“那如果是我想聊清禾和我哥哥之前四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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