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东西呢!阿澈他从来没有对你提出过这种要求吧。”
长公主语气笃定,她说完后又恶狠狠的补了一句,“他要是敢,我现在就回临安把他腿打断!”
“可是……”陆幼檀拧着眉毛想要反驳,却被长公主制止住了。
“让我来猜一下,你应该是看见太子这样,紧张了吧。”
太子在离开京城时,和太子妃因为子嗣的问题闹了一个不愉快,还没等他解决好,就被派到了江南来。
这都过去几个月了,也不知道太子回东宫后,太子妃的不满和委屈到底是已经消散了,还是在这百来天发酵的更为猛烈。
太子为此连声叹气。惹得陆幼檀也跟着叹起气来。
“太子这事我也听说了。但是东宫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啊,皇长孙的意义是不一样的。阿澈又没这方面的顾虑。”长公主思索了一下,“还是说你这些天在临安看到了很多的百姓的生活,看到了那些为了一个所谓的根,来拼命的生育的那些家庭?”
陆幼檀有些沮丧的垂着脑袋没有说话,长公主几乎没有问什么,就精准的猜到她在想什么。
“阿澈他爹的后院,没有过其他的女人,我也只生了阿澈一个孩子。虽然他稍稍年长一点之后,就离开了我们身边,但我觉得我和他爹还是有影响到他的。”
“可是您是长公主啊……这不一样。”
陆幼檀两世为人,见过太多不幸婚姻的案例了。她一方面确实是爱着许惊鸿,另一方面却又因为原生家庭等缘故,生生的对婚姻有一种忌惮。
“长公主又如何,我想或许等你处理好江家的事情后,和阿澈再谈一谈。这样吧,你俩定亲后,我会替你向陛下讨要一份圣旨、再和太子要一份承诺。假以时日,若是你想要离开阿澈,结束和他的这段婚姻,那么没有人可以阻止你。”
长公主真的太懂陆幼檀了。她知道陆幼檀害怕的是在婚姻中失去那份自由,从而使他们的身份开始变得不平的起来。她索性就给陆幼檀一份权威的保障,让她消除这样的顾虑。
“我……”长公主的坦诚让陆幼檀有些愧疚,她没结过婚,却也知道,没有谁家姑娘是这样和爱人的母亲谈话的。
“你不要露出这种愧疚的表情。”长公主伸出手指戳了戳陆幼檀紧皱的眉心。
“我年少时干了很多张扬出格的事情,但是我觉得,比起我来,你比我还要自由。你对我们这些出生就带着责任的人来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阿澈能喜欢你,那是他的福气。”
长公主伸了个懒腰,像一只大猫那样眯了眯眼。
“我一开始很不理解阿澈放弃去太医院任职,却求得陛下不干涉他娶妻的行为。现在我懂了,他是真的在等一个他爱的姑娘。还好让他等到你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要为他这婚事发愁多久呢。”
陆幼檀从前只听说过长公主是个极具个性,破格的女人。到现在她才真正的意识到,长公主到底是多么的开明和通透。
她甚至没有许惊鸿看作自己的儿子,从而客观的分析出了,许惊鸿到底想要什么,并且尊重了许惊鸿的选择。也难怪这样的长公主会让京城里那么多的姑娘视作目标和偶像。
陆幼檀依偎在长公主的怀里,她感受到了一种她从不曾体验过的安全感,她空荡荡的身后,有人站在了那里,为她铺出了一条随时可以后退的路和一个随时张开的拥抱。
长公主乐得陆幼檀和她亲近,她抱着陆幼檀,细品这院子里若隐若现的花香,没有再说话,任由陆幼檀自己消化心里的情绪。
陆幼檀和她一样是聪明,只是很容易把自己绕进去。就像陆幼檀明白长公主为何会坐立难安的焦躁一样,长公主也明白陆幼檀需要的是什么。
就在长公主从那似有似无的花香中品出了梨花和假山下那几盆兰花的香味,想叫陆幼檀起身去休息的时候,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小径的竹从后传来。
驸马温和的笑着,朝她们走了过来,“端阳,幼檀。”
陆幼檀忙坐直了身子,胡乱抹了一把脸,礼貌的打了招呼。
“太子说,你一个人带着姑娘到院子里来了。”
“是啊,难得阿澈也不在,我不得和姑娘亲热一下?”
长公主说话的风格时常让陆幼檀产生怀疑,长公主有没有可能也是从哪个更为开放的年代穿越来的。
驸马已经是完全习惯了,他在长公主身边坐下,“我们在金陵停留不了几日的,陆家想要在明天见一面。毕竟陆家的那个孩子也要跟我们一起进京。”
长公主没有回答,她和驸马一起转头,俩人都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她。
“我……”陆幼檀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他们俩人的目光包容中又带着鼓励,她曾在出高考考场的时候,从无数家长的眼中捕捉到过这样的目光,却从不曾想过,这样的目光还有一天能落在她的身上。
陆幼檀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长公主和驸马笑着对视了一眼。他们一左一右的将陆幼檀护送回了房间。
太子是在窗边透气的时候看到的这一幕的。
陆幼檀长高了一些,她挽着长公主的手臂,俩人挨在一起亲昵地说着悄悄话。身姿挺拔的驸马背着手,落后她们半步,笑得温柔且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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