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的点了点头,支吾着低声解释:“是好久没戴了。”
本就是随意找个话题,为的是打开话匣子而已。
见抱书吞吞吐吐半天,说完一句话,又重新垂着头一声不吭,一副不愿意同人多聊的样子。
翠柳心中觉得无趣,便只是“哦”了一声当作回应,而后朝前赶了几步,找旁的人闲话,打发时间去了。
抱书眼角瞥见她走远,小小的吐了口气,刚要再次抬手去扶一扶发梳,又赶紧顿住,收了回去。
明日便是广慈寺的千僧会,长安城中崇信佛教的贵人们皆会遣家仆提前去附近供娘子们小住的庵堂收拾未来几日落脚之处。
因此,越靠近晋昌坊,马车越见拥挤。
不过,自圣人大力推行道宗之后,这几年佛门大有被冷落的趋势。眼下即便是盛会在即,也难现曾经的车马如龙、络绎不绝的辉煌。
因此,曹国公府的队伍顺着车流一路行去,还算顺畅。
意外发生在刚入坊门的时候。
彼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条细犬,突然吠叫着朝着大队的车马横冲直撞而来,惊得不少随车的女婢都一边躲闪,一边大呼小叫了起来。
被主人追上按住之时,它便堪堪停在抱书的面前,尖牙上挂满了涎水,奋力磨蹭着后蹄,与其四目相对。
抱书被它目露的凶光吓得背部紧贴在车外壁上,不敢动弹,也不敢闪开眼睛,好在那狗儿明明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却始终没有扑上来咬她。
细犬的主人是个中年郎君。
他速速给狗儿套上狗缰,才满脸歉意的起身对着众人作揖道:“今日坊里车马太多,小黑受了惊吓,才会如此发狂。实在对不住,惊吓到诸位了。”
而后,他又朝着抱书拘了一礼:“让娘子受惊了,抱歉。”
抱书仍旧是不知所措的惊恐模样,甚至因为剑拔弩张的危险解除,反而双腿发起软。
她张了嘴想要答礼,却因嗓间发紧,说不出来话。
翠柳见状,上前帮她掸了掸衣裙上的尘土,而后一手扶住她,另一只手绕到她腰后,给了她一个撑力,抱书这才站直了身子,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跌倒在地,失了礼数。
明明行动上都是善心,偏偏做这些事儿的时候,翠柳嘴上还不忘了小声数落:“就是因你这副胆小怕事的样子,狗儿才在这么多人单单挑上你欺负。”
抱书不知真的是因为自己本就怕狗,所以成了它攻击的目标,还是因为旁的缘由。
她直视着那个郎君的眼睛,想挖出一点蛛丝马迹。
可对方坦荡的很,闻言朗声笑道:“娘子这是哪里话,全都是我的不是。”
带头的管事这时走了过来,左右扫了一圈,见无人受伤,摆了摆手说:“无事了。只是这几天广慈寺盛会,往来的有不少贵人,郎君还是一直给它拴着绳子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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