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案几:&ldo;士庶之争与突厥余孽。&rdo;
轩辕冕笑笑:&ldo;德泽五年时以环还在洛京吧?可还记得当年情景?&rdo;
&ldo;当年我与族中子弟皆在一处读书,只知先父彼时极是忙碌,常十余日都不回府,&rdo;秦佩神情有些落寞,&ldo;然后他便不在了。&rdo;
轩辕冕叹了声,为他斟上酒,看着窗外潋滟山水,&ldo;父皇北征,亚父坐镇。中间一度甚至有人讹传,说父皇为刺客所伏击,山陵崩殂。中枢重臣当时就慌了,洛王与同王被留在宫中,四弟送去林尚书府上,而孤则跟着亚父在太极殿下面的地道里住了近十日。&rdo;
秦佩静静听着,当时的两王之祸归根结底便是因史苏两党不满圣上弹压门阀,勾结藩王突厥作乱。万州出现鸣镝及打不开的铁盒,洛京的史苏遗党,踏马案涉入的勋贵世家,采女案中鸣镝再现……
&ldo;如今想来当年峥嵘不可谓不惊心,可不过十五载,大家怎么都忘了呢……&rdo;轩辕冕呢喃道。
秦佩淡淡一笑:&ldo;至少有些人还记得,不是么?&rdo;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可记得最清楚的,往往是潜藏在暗处的敌人,想用同样的伎俩达到一样的目的。
轩辕冕渐渐收敛了笑意:&ldo;四弟与孤政见不同,孤一直知道,可孤没想到的是,他竟也有我轩辕家男儿的气性,想在孤未登临大宝前与孤一决雌雄。&rdo;
秦佩蹙眉:&ldo;立嫡立长立贤,殿下都是天命所归,何况殿下做了近二十年储君,在中枢行走亦有十年,储位可谓坚如磐石。是谁给王爷出的这般大逆不道又自不量力的主意?&rdo;
&ldo;以环可听闻过宁陵四俊?&rdo;
秦佩茫然摇头,顿觉自己如同那武陵郡的乡野村夫一般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ldo;他们出现多久了?&rdo;
江风吹过,画舫在碧波之上晃了一晃,轩辕冕以袖掩口,一阵闷咳。
秦佩伸手扶他,换他一个无碍的眼神。
&ldo;踏马案时,四弟那表章便为他们所代写。&rdo;
秦佩大骇:&ldo;竟那般久了?我竟全不知晓!&rdo;
想起后来林贵妃寿辰,乃至采女案时自己还一如往常地与雍王来往,是否已经给对方一种自己偏向寒门,至少不偏不倚的错觉?
轩辕冕无奈地看他:&ldo;令尊虽位列公卿,可毕竟出身寒门。你我兄弟,孤便不矫饰说那些场面话了,你可知令祖从前作何营生?&rdo;
秦佩茫然,秦泱去时他还太小,之后自也没什么人去与他说古。
&ldo;令祖乃是凤翔府的牧人,以牧羊为生。&rdo;
顾秉虽家境苦寒,到底父亲还是个书生,母亲是个殷实人家的小姐,如此看来秦泱的出身比他还不如,难怪雍王府诸人以为秦佩必以寒门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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