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为今之计,&rdo;李重双沉吟道,&ldo;要么你我二人一同上前查看;要么一人在此等候,一人回去报信;要么全都回去。&rdo;
秦佩蹙眉:&ldo;李兄以为?&rdo;
李重双不知何时从袖中抽出纸扇,颇为造作地在头上敲了敲:&ldo;这可真是为难,秦兄的意思?&rdo;
秦佩不语,低头看着地面。
&ldo;这样,&rdo;李重双不知从哪里掏出枚通宝,&ldo;秦兄你看,我这铜钱上有个记号,若是记号这面朝上,那我们便一同前去查看,若是往下咱们就回客栈多叫些人来,你看如何?&rdo;
他的意思倒与秦佩不谋而合,于秦佩而言,此人虽然诡魅,但就客栈几桩血案来看,倒算得上无辜,此时与他在一起也算是安稳,于是秦佩点头:&ldo;但凭李兄做主。&rdo;
李重双淡然一笑:&ldo;此事我做不得主,须看天意。&rdo;说罢,他随手一掷,秦佩回过神来时,那通宝已好端端地落在他的掌中。
&ldo;秦兄,一同走一遭罢?&rdo;
两人不无小心地走到江边,江风飒飒,堤岸边的荒草极为茂盛,约有半人之高。
李重双眯着一双凤眼左顾右盼,晃着手中折扇附庸风雅,若不是血腥之气过于呛鼻,还真有些踏青寻芳的架势。
秦佩则站定不动,目光如炬,忽而手指一处:&ldo;那里!&rdo;
李重双离那边近些,便率先走过去,拨开乱草,果然伏着一人,正是吴禄喜。
比起被烧成焦尸的孙吉,吴禄喜的死状之可怖有过之而无不及,整个人像是用乱箭射过一遍似的,周身遍布数个大大小小的血孔,脸上是极其惊悚的神情,一手紧握成拳,一手伸了出去,像是急切地要抓住什么东西。
秦佩蹲下,认真查验尸身,李重双在一旁笑道:&ldo;莫非秦兄当过仵作?&rdo;
&ldo;很多事物但凡长了眼睛的便看得出来,何必需要仵作?&rdo;秦佩口气凉薄。
李重双并不忌讳血污,也蹲了下来:&ldo;他是被何利器所杀?&rdo;
&ldo;不知。&rdo;
&ldo;这个创口倒挺稀奇,&rdo;李重双突然眉头一皱,伸手掰过吴禄喜的头颅,细细打量片刻,&ldo;你怎么看?&rdo;
秦佩摇头:&ldo;我只勉强能看出这约莫是个兵器,但我毕竟是个书生,具体是什么兵器,我也分辨不出。&rdo;
李重双凝思细想片刻,眉头慢慢舒展开来:&ldo;秦兄,有个问题我想问你许久了。&rdo;
&ldo;且说。&rdo;
李重双凑近他,与他对视:&ldo;你号称凤翔人氏,但却是衡阳口音,这是为何?&rdo;
秦佩蹙眉:&ldo;此事与李兄有何干系?&rdo;
二人靠得极近,秦佩甚至可以看见李重双眼里清浅的血丝。
&ldo;在京中我有一个世伯,他是江南人氏却有个原籍凤翔的养子,还是个孩童便被送去石鼓书院苦读了,真要算年纪,怕是和秦兄你一般大,还都姓秦,你说巧不巧?&rdo;虽是问话,但字句里尽是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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