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严宵不住校,除了教室,林沉实在想不出他来学校后还能去哪。
直至此刻,林沉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严宵这个人。他只知道严宵长的不错、不怎么爱说话、成绩优异,至于他的喜好,乃至交友圈,他一无所知。
林沉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驻足了片刻。
木质的课桌上未贴任何装饰物,亦无多余摆设,仅在桌角整齐排列着课本及一支再普通不过的黑色水性签字笔。
这个时间点,即便距离班主任要求的返校时间也还有三个小时。林沉自认为不是什么爱学习的好学生,只要成绩不至于垫底,便已心满意足。
他离开严宵的课桌,正要走出教室,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一张桌上放着的篮球,脚步不由自主停下来。
心跳猛烈颤动起来,林沉心中刚刚浮现出一个猜测,身体已抢先一步冲出教室,直奔篮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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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篮球场上空无一人,林沉并未抱太大期望,但当他亲眼见到严宵孤身一人坐在观众席上时,心头仿佛被利刃划了一道,隐隐泛疼。
他不喜欢看到严宵一个人,更不喜欢看到他被人排挤在热闹之外。
对面,严宵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他神色平静,眼中波澜不惊,对林沉的出现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波动。
林沉走上前去,两人并肩坐在宁静宽敞的观众席上,凝视着空旷的赛场。
不久前,他们曾在这片赛场上共同挥洒汗水,为四班赢得荣誉,那些热血沸腾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连观众的欢呼声和激动的尖叫声都还在耳边回荡。
然而此刻,两人的内心却异常平静。
严宵双手手指交叉置于膝前,没有询问林沉为什么过来。林沉因奔跑而急促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同样没有开口问严宵同样的问题。
良久,严宵率先打破了沉默。
“其实昨晚下晚自习离开的时候,我听见了陈天翔提及要举办庆功宴的事情。”严宵的语气淡漠,如同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是,并没有人通知我参加。”
林沉的心再度往下一沉。他明白,严宵此刻提起此事,并非为了指责或抱怨谁的疏漏。
然而有时候,相较于那些激烈的哭泣、吶喊,这种淡然到仿佛一切都不在乎的口吻,反而更令人感到慌乱和恐惧。
“我父母工作很忙,家里也没有什么亲戚,所以很少有人管我。小的时候我还会跟老师哭闹着要找爸妈,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习惯了一个人,也没觉得有多可怜或值得被同情。”严宵的声音很平静。
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林沉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严宵的家庭状况,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严宵主动向自己倾诉,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说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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