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近。
陆明朝敛眉,绝没有人会选择在这种天气进山,所以十之八九是奔着她和谢砚来的。
不出所料。
落栓的门扉被叩响。
谢砚听到响动,早已收起刻画良久的羊皮卷,站在了屋檐下。
叩门声不断,谢砚和陆明朝对视一眼。
而后,谢砚抬脚沿着清扫出的一条小径行至院门前,抬起了门栓。
“您便是谢砚谢郎君吧?”
“老奴是县令夫人身边仆妇。”
来人自报家门,规矩守礼,不见趾高气扬。
谢砚暗自思忖,为首的仆妇发髻绾的极其讲究,穿金戴银体面的很,应是县令夫人身边极得脸的下人,心中思绪百转,面上丝毫不显,微微颔首“在下确是谢砚,不知您所为何事?”
仆妇垂首,声音含笑“踏雪寻梅乃人生一大雅事,夫人特于府上设赏梅宴,广邀昌河县文人雅士、女眷千金。”
“夫人闻令正在县衙大堂上不卑不亢的风姿,心向往之,欲趁此良机一见。”
“谢郎君,这是请柬。”
仆妇从一旁丫鬟手中接过烫金的请柬,双手捧给了谢砚。
谢砚长眉微敛,仆妇的话说的再冠冕堂皇情理之中,他也是不信的。
昌河县县令素来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
而县令夫人自是不敢也不能违逆县令的意思。
这张帖子,怕是县令的意思。
陆明朝拢紧大氅上前,接过烫金帖子“县令夫人相邀,民妇岂有不赴之理?”
伸手不打笑脸人,县令夫人派来的送请帖的仆妇自始至终谦逊守礼,姿态摆的极低,以退为进,根本没有她拒绝的机会。
这请帖,她不想接也得接。
“见过谢夫人。”仆妇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而后迅速低下头,又是一派规矩老实的模样。
不愧是在上京城永宁侯府养大的娇小姐。
貌美且灵气。
难能可贵。
陆明朝眉眼弯弯,声音温和“该是我向您问好。”
“不知这赏梅宴,县令夫人是邀我一人,还是邀我夫妇二人同往?”
既邀了文人雅士、女眷千金,那必然是分男席女席的,携谢砚前往不算失礼。
仆妇笑答“自可同去。”
“不瞒谢夫人,令兄陆垚郎君也在受邀之列。”
“老奴在外候着,你和谢郎君更衣后,便可乘马车前往。”
陆明朝看到了停在空地上的两驾马车。
一驾马车相对狭小简陋,挂着暗青色的帷帐。另一驾马车精致宽敞的多,帷帐上绣纹精致。
陆明朝眸光微闪“天寒地冻,怎能让您在外等候,您不介意的话,不妨入内。”
仆妇从善如流的应下。
仆妇一行人在正堂用着热茶,陆明朝在隔壁房间换着衣裙绾着发髻。
待最后一支簪子插入发髻后,陆明朝轻声道“阿砚觉得是谁的手笔?”
谢砚心中早已有了成算“孙志晔孙大公子怕是没这个本事,能让县令夫人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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