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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给我活路,那我不如直接撞死,省的被欺负。”
村长心中所有一丝耐心在喋喋不休的哭嚎中被耗尽“齐婆子,你再哭嚎,那就直接让谢砚去报官吧,顺便让差役查查齐老三当年是怎么死的。”
话音落下,齐婆子就像是被人掐住喉咙,咽下了所有的哭嚎声。
“还钱搬走,还是报官处理?”
“选!”老村长厉声喝道。
齐蕊哭的梨花带雨,凄楚中又带着难以言说的美感,仿佛是在用无声述说着内心的哀怨,好似雨打芭蕉,试图如往常一般激起旁人的怜惜。
孙二少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摸摸自己冻的结结实实滑溜溜的头发,抬起脚踹了过去“你现在哭是不是太早了?”
“别忘了,你还卖身在少爷家为奴为婢呢。”
齐蕊:……
她不就是耍了个小心思,何至于大动干戈。
她与谢砚相识相知相伴三载,陆明朝凭什么能后来者居上?
见齐婆子犹犹豫豫,久久没有出声,老村长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击着地面,一声一声犹如响鼓“选好了吗?”
齐婆子只觉得自己处身于阴曹地府,面前站着的是黑脸的判官。
“还钱,还钱。”齐婆子哆嗦着。
一直未曾言语的陆垚,掀眸凉凉开口“口说无凭,言而有信是君子之诺,齐婆子祖孙所作所为显然侮辱了君子二字。”
“以防万一,还是签下借据和保证书。”
“一旦逾期,立刻扭送衙门。”
陆垚声音里的鄙夷和愤怒几乎没有遮掩,直白的显露于众人面前。
“秀才公说的在理。”老村长应声。
这么冷的天,他可不想一件破事来来回回处理。
“我家中正好有笔墨,稍等稍等。”
“但无纸张。”
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都是精贵东西。
孙二少清清嗓子“不用纸张,撕我的衣裳,比软趴趴的纸耐实多了。”
“谢砚,谢砚,你快来撕啊。”
声音语气,像挑衅,也像是隐忧。
陆明朝别过头去,不忍直视。
围观的村民窃窃私语,怀疑孙二少的脑子被的冻坏了。
谢砚上前,解开了束缚着孙二少臂膀的绳子。
孙二少嘿嘿一笑,自己撕扯。
一口大白牙都快要咬碎了,衣摆还是纹丝不动。
不是他不行,是衣裳针对他。
谢砚面无表情,抬手轻轻一撕,一块不大不小的布块出现在掌心。
齐婆子目不识丁,老村长直接把笔墨放在齐蕊面前,谢砚有样学样。
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齐蕊避无可避。
“按手印啊。”见齐蕊写罢,熟悉流程的孙二少催促。
“你咬破手指不就能按了?”
“少爷使得,你就使不得?”
“阿邢,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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