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
媚姨还是没有打开门,极力压制着颤抖的声音。
“你是?”
她在进一步确认!
我长得不太像自己父亲,像母亲多一些,她不敢光凭一枚玉佩就认定我的身份。
“我叫宁怀风,虔州人,下元节寅日卯兔出生,无兄妹。”
“父亲宁定山,肚脐左三寸有一颗红痣,左肩上一寸有一条烧石灰时被砸伤的老疤。”
“这是他随身携带的金龙古刀,屋坪豹叔给我的。”
三条信息。
一条属于自己的,父亲与媚姨的关系这么好,一定会告诉她关于我的情况。
一条是父亲的,她应该对父亲身体的隐私很了解。
一条则为汗巾豹的,媚姨与汗巾豹必然相熟,将刀的来路讲明,她就不会对我的身份再怀疑。
果然!
几句话一出口。
她身躯晃了两晃,手一松门把手,差点支撑不住。
黎沫夏赶紧踏前几步扶住了她。
媚姨站稳之后,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轻轻地说:“你们进来讲。”
我们进了房间,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房间比较暗,到处堆满了洗干净正准备熨烫的衣物,一张缺了角的木沙发上铺了薄薄的被褥,显然她平时就睡这张破沙发上,而屋子角落的另一端,则放着一张小铁架床,床上躺着一位骨瘦如柴、脸色蜡白、双目无神的少年。
少年见有人进来了,仅仅眼珠子冲我们转了一转,又偏头睡过去了。
屋子没地方可坐,媚姨显得有一些不知所措,赶紧将木沙发上的被褥给卷了起来。
“你们先坐……我去倒水。”
她转到屋子一角,拿出了两个搪瓷杯,拎起保温瓶,给我们倒热水。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她倒水之时,手在颤抖,竟不小心将杯子给打翻,热水洒了一地,转头满脸惊慌又内疚。
“你们稍等一下,我去洗一下杯子。”
我朝黎沫夏示意。
黎沫夏走了过去,捡起了地上的搪瓷杯,轻轻地拉着她的手,一改她往日的讲话方式,笑着柔声讲。
“姨,你先别忙了,我们不渴的,看刚才一摔,反倒浪费了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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