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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第1页)

,“狗叛贼!受死!”

“九阿哥,冷静啊!”范文程不敢怠慢,也是冲了上来举刀架住巴布泰,大吼道:“九阿哥,十五阿哥,有话好说,千万不要手足相残,让蛮子看了笑话!”

“狗蛮子!老子也要宰了你!”巴布泰现在是看着汉人就来气,双手握刀,咆哮着只是往范文程头上乱劈,范文程当然不敢去反咬自己的主人,只是与皇太极一边招架一边退后,不断吼叫问道:“九阿哥,十五阿哥,八阿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杀他?”皇太极也向多铎吼道:“十五弟,八哥我刚刚从锦州回来,盛京到底是被那一支蛮子军队打破的?母后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的家眷们情况怎么样?请你告诉我!”

“盛京是被那支蛮子军队偷袭攻破的?”多铎气极反笑,怒吼道:“就是被你那个蛮子好兄弟张好古攻破的,他进了盛京城,第一件事就是派军队保护你的家眷,你的家眷情况很好!可我的母后,还有阿玛的其她妃子,现在都生死不明!”

“张好古——?!”皇太极和范文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惊叫起来,然后主奴两人又一起醒悟过来,异口同声惊叫道:“科尔沁蒙古草原!张好古蛮子乘着我们主力分兵去打林丹鞑子和毛文龙蛮子的机会,从锦州北上绕道科尔沁蒙古草原,偷袭了我们的盛京!”

话音未落,乘着皇太极和范文程分神的时候,巴布泰和多铎已经乘机各自一刀劈在皇太极左肩上和范文程的左手上,掺叫声中,皇太极的左肩盔甲破裂,鲜血泉涌,范文程的左手则是被力大无穷的巴布泰齐腕剁掉,双双摔落战马。多铎和巴布泰大喜,拍马上去正要结果这对主奴的姓名,皇太极的军队则一哄而上,举盾架住巴布泰和多铎,又迅速把皇太极和范文程拖进人群,严密保护起来。巴布泰勃然大怒,回头向自己的军队吼道:“都给老子上,把这些叛徒都宰掉!”

“杀啊——!”抚顺来的建奴军队呐喊着冲上。可是眼看建奴军队就要在盛京城下火并之时,一队冒火进城查看情况的建奴军队却从城门中冲了出来,还带出来十几个建奴女人小孩,为首的牛录欢喜大叫道:“九阿哥,好消息,莽古尔泰贝勒的家眷找到了,都活着!”多铎和巴布泰闻讯大喜,赶紧撇下已经被包围的皇太极军,冲上去查看情况。重伤的皇太极和范文程则脸都白了,暗骂张大少爷奸诈无耻,明知道皇太极和莽古尔泰关系不睦,却偏偏留下他的家眷,这不是摆明了利用莽古尔泰家眷挑拨离间是什么?

结果很是让皇太极和范文程跌破眼镜,与莽古尔泰的三妻一妾还有七个儿子交谈许久后,巴布泰先是回来下令军队解除对皇太极军的包围,又站到阵前,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八哥,九弟我误会你了,你伤得要不要紧?你的大福晋哲哲也被救出来了,你快过去和她见面吧。”(皇太极第二任大福晋乌拉那拉氏已于1624年被努儿哈赤所废。)

“哲哲还活着?”皇太极大喜过望,还以为张大少爷良心发现,这次终于没再对自己搞什么离间诡计,赶紧冲到城门旁边,在熊熊火光中与哲哲相拥大哭。匆匆包扎了断腕的范文程也冲了过来,跪在哲哲面前嚎啕大哭,“大福晋,奴才该死,奴才无能,让大福晋受苦了。奴才敢问大福晋,奴才的父亲、兄长和家人现在的情况如何?”

“范先生,你可要坚强一些。”哲哲哭着说道:“你的父亲和兄长被张好古蛮子亲自砍断十指,又用尖木桩插进他们的肛道,一直从嘴里插出来,让他们惨叫一天一夜才断气!还有你的家人,除了你的妻子和小妾兰晶灵跑掉以外,也全部被张好古蛮子割破了肚皮,拉出内脏而死,个个都死得凄惨无比。”

“父亲!兄长!张好古蛮子——!”范文程惨叫三声,连伤带气,终于晕了过去。那边皇太极又问道:“哲哲,你的侄女布木布泰呢?她现在在那里?”

“布木布泰为了揭破张好古蛮子诬陷你的奸计,被张好古蛮子摔下皇城城墙,活活摔死了。”哲哲抹着眼泪,复述了莽古尔泰家眷告诉自己的情况。皇太极心如刀绞,却强咬着牙没有哭出声来,也没有继续追问哲哲盛京城里的其他情况,而是转向巴布泰和多铎说道:“九弟,十五弟,不能让张好古蛮子就这么跑了,我们马上合兵一处,联手去追杀张好古蛮子!为盛京城里的大金子民报仇雪恨!”

“八哥,你的主意不错,可我手里全部骑兵加在一起,还不到一千五百人啊。”巴布泰垂头丧气的答道。皇太极咬着牙齿说道:“没关系,我们只要咬住张好古蛮子的尾巴就行了,他走我追,他打我跑,死死咬住他的尾巴,让他没有办法迅速逃跑!只要拖到阿玛的主力回师,我们就可以把张好古蛮子的军队全部歼灭,一个不留!”

皇太极的主意确实不错,他把仅剩的骑兵集中起来去咬张大少爷尾巴,确实可以起到拖延张大少爷作案后开溜逃跑步伐的作用。但很可惜,老天爷实在太不长眼,就在这时候,张大少爷布置下的另一个阴招发挥了作用——皇太极第二任大老婆乌拉那拉氏的侄女、同时也是皇太极后妈、又兼皇太极第十五弟多铎生母、再兼努儿哈赤最宠爱的爱妃阿巴亥全身赤裸的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又被建奴士兵带到了皇太极、巴布泰和多铎面前。

看到生母仍然活着,多铎自然是又叫又跳,抱住母亲嚎啕大哭,不断追问亲生兄弟多尔衮的去向,身上仅裹着一件军衣的阿巴亥则一言不发,推开多铎艰难走到皇太极面前,抬手赏给皇太极一记耳光,只是阿巴亥昨夜被明军士兵轮番蹂躏得筋疲力尽,身体虚弱力气极小,这一巴掌只是把皇太极打得一愣。多铎也惊叫问道:“额娘,你为什么要打八哥?”阿巴亥还是不答,只是张开小嘴,让多铎等人观看自己被张石头割断的舌头,不等多铎惊叫出来,阿巴亥又抢过多铎手里的马刀,奋力去砍皇太极和哲哲。

“额娘,你这是干什么?”皇太极轻松阿巴亥的马刀,惊叫问道。而巴布泰和多铎看到阿巴亥愤怒如此,立即又生出怀疑,巴布泰一挥手,建奴士兵又向皇太极围了过来,皇太极极为奸诈,见势不妙那还能不明白危在旦夕,赶紧拉着哲哲向后退开,大叫道:“额娘,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杀我?你嘴不能说话,可以写字啊,我知道你会写蒙古文,你写了告诉我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太极的话提醒了阿巴亥,阿巴亥立即脱下多铎身上的白披风,用手指蘸着昏倒在一旁的范文程断腕鲜血,在白披风上面写了起来,只可惜努儿哈赤诸子之中只有皇太极识字,多铎和巴布泰都是看得大眼瞪小眼,只能赶紧去叫能看懂蒙古文的士兵将领过来翻译。而皇太极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脸色苍白,最后当阿巴亥写到她自己亲眼看到大玉儿是假死的时候,皇太极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下意识的抱着哲哲冲到自己的队伍中,把莫名其妙的哲哲按上一匹战马,自己也骑上一匹战马,然后拍马就跑!

皇太极很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在张大少爷这么阴毒卑鄙的离间计面前,努儿哈赤和自己的兄弟肯定要把自己千刀万剐,自己就是把嗓子说破,努儿哈赤和自己的兄弟也不会听进一字半句去,现在的皇太极也只剩下了逃跑一个选择,让时间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许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否则的话,自己肯定就只有被亲兄弟乱刀分尸的命了。而巴布泰和多铎虽然看不懂阿巴亥到底写了什么,可是看到皇太极拍马逃跑,那还有大追特追的道理?

“追!抓住皇太极!杀了他!砍了他!”成百上千的建奴骑兵也不去追张大少爷了,而是在巴布泰和多铎的亲自率领下,向着皇太极逃跑的西北方向追了过去……

……

靠着黑夜风雪的掩护和见机得早,皇太极和哲哲夫妻两人终于摆脱了巴布泰和多铎的追杀,逃进了大兴安岭密林的一座小木屋中暂避——这座小木屋是皇太极带着妻子亲兵打猎时修建了过夜用的,知道的人极少,现在却成了皇太极夫妻临时的藏身之所。还好,木屋中柴禾盆锅齐备,皇太极很快就生起了一堆柴火,让自己和哲哲烘烤被雪花打湿的衣服,期间皇太极一言不发,不管哲哲如何开口询问,皇太极就是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

痛苦煎熬中苦苦思索了一夜,天色微明的时候,皇太极忽然想起《三国演义》里的一句话,忍不住喃喃的说道:“既生瑜,何生亮?老天爷既然在建州生出我皇太极,为什么又在中原生出张好古蛮子?”说罢,皇太极抽出马刀,凝视着带血马刀良久,缓缓将马刀放到颈旁……

“贝勒爷,你不能啊!”同样一夜没睡的哲哲扑上来,按住了皇太极的胳膊,嚎啕大哭说道:“贝勒爷,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想到死?你要死了,叫我一个女人可怎么办啊?”

“不死又能怎么着?”皇太极惨笑答道:“我被张好古蛮子坑了,结结实实的被他坑了,天下虽大,我却已经被他坑得无处容身了。与其让阿玛和其他兄弟冤杀我,还不如让我自行了断,还免得被阿玛抓到后蒙受耻辱。”

“贝勒爷,你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说天下虽大,已经没有了你的容身之地?”哲哲大哭问道。皇太极惨然一笑,正打算把张大少爷阴险毒辣到了极点的诡计告诉哲哲,小木屋外却忽然响起了范文程的哭喊声音,“主子,主子,你在这里吗?奴才知道你很可能来了这里,你如果在的话,就请你回答奴才一句。”

“我在。”皇太极也懒得去查看范文程有没有带着追兵来了,只是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话音刚落,小木屋外就响起了范文程惊喜的大叫声,紧接着小木屋的房门被人撞开,断了手腕的范文程带着满身的雪花和鲜血冲了进来,扑到皇太极面前双膝跪下,匍匐着号啕大哭,“主子,你可担心死奴才了,奴才还担心你接受不了打击,自行……奴才,奴才担心死了。”

“狗奴才,巴布泰和多铎没杀你?”皇太极惨然问道。范文程大哭答道:“奴才的全家都是被张好古亲手所杀,他们没有怀疑奴才也和张好古蛮子勾结,所以没杀奴才。奴才醒来以后听说主子逃跑了,知道主子很可能会来这个隐秘的地方,所以奴才抢了一匹马,找到这里来了。主子,你可真是让奴才担心死了!”

“狗奴才,你很忠心。”皇太极拍拍范文程的脑袋,又惨笑着说道:“可就是因为你太忠心了,想让我们大金多从蛮子那里抢到一些东西,结果把张好古那个小蛮子给招来了,你可真是自作自受啊,我也是自作自受啊。如果那一次我没听你的,坚持用计把张好古那个蛮子小瘟神招来辽东,我们又怎么会落到今天无地容身的下场?”

“主子,是奴才不好,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做梦也没想到张好古那个小蛮子会奸诈狠毒到这地步,结果害了主子!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啊!”范文程拼命磕头,哭得死去活来,又哽咽着说道:“主子,你也别太伤心了,我们还有机会,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我们还有什么东山再起的机会?”皇太极无助的问道。范文程一指哲哲,咬牙切齿的说道:“主子,你忘了大福晋的兄长科尔沁奥巴了?我们可以隐姓埋名去投靠奥巴王爷,借他的军队东山再起!我们现在暂时还斗不过张好古蛮子,可是在蒙古草原上,又有那个部落首领是我们主奴的对手?只要我们积攒够了力量,再找张好古蛮子报仇雪恨,也为时不晚啊!”

皇太极许久不语,又过了许久,皇太极再站起身来时,先前脸上颓废已经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是坚毅和百折不挠,缓缓说道:“狗奴才,你说得对,玩阴谋诡计,我们主奴不是张好古蛮子的对手,可是在大草原上,又有谁是我们的对手?走,去投靠科尔沁草原,积攒够了力量,再回来找张好古蛮子算帐!”

第一百三十二章 老建奴回盛京

内容暂无

其实骑兵对道路条件的要求远比步兵为高。所以努儿哈赤霸占辽东这几年时间里,为了让他的建奴八旗骑兵快速机动,别的好事没干,就是对辽东的道路保养工作搞得不错,尤其是对辽东的各条主要官道,更是进行了加宽加固和平整,这么一来,野战无敌的建奴骑兵固然可以在辽东境内任意驰骋纵横,可也便宜了张大少爷这个杀人放火又抢劫的大暴徒快速开溜。三月初五中午未时撤离盛京,傍晚还没到就过了白塔铺,但张大少爷并没有满足,要求军队继续赶路,到了奉集堡再做饭休息。

一路紧赶慢赶,三更将到的时候,明军终于抵达了已经被废弃的奉集堡遗址,停下队伍生火做饭,准备休息到天明再继续上路,而张大少爷先是观察了一会的气候温度,下令军队今夜多备干粮,明天必须行军七十里,渡过太子河再作休息。以免气候回暖导致军队无法过河,那可就大事去矣,然后张大少爷又领上亲兵队伍,按习惯巡视军队。

这次撤退,张大少爷和满桂亲自率领主力骑兵押着重要俘虏,充当前队开路,黑云龙率领一千骑兵殿后为后队,自愿跟随明军撤往朝鲜的辽东汉人百姓大约有三万余人,张大少爷把他们和将近九千的新军编为中队,押运粮车和盛京城里的抢来的银车,队伍最为庞大,人员构成也最为复杂。所以张大少爷在中队的巡阅上也最花时间,既得抚慰百姓又得检查粮车银车,还得给新军训话,鼓舞士气,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折腾完的时候,张大少爷刚想去后队巡阅黑云龙的队伍,一个穿着破旧皮袄的汉人独臂中年男子却走了过来,看样子想和张大少爷说话,却被张大少爷的亲兵拦住。

“让他过来。”张大少爷下令亲兵退下,主动走到那独臂男子面前,微笑着问道:“这位老哥,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那四十多岁的独臂男子立正,向张大少爷行了一个军礼,操着依稀可辨的浙江口音,大声说出一句让张大少爷目瞪口呆的话,“卑职戚家军百夫长张大炮。见过锦州兵备张大人。”

“戚家军的百夫长?你是戚家军的将领?”张大少爷大声惊叫——张大少爷的历史知识再浅薄,戚家军的鼎鼎大名也怎么都听说过啊。那独臂男子张大炮恭敬答道:“回禀张大人,卑职的腰牌和军服虽然都已经丢失了,但卑职确实是戚家军的百夫长。卑职的父亲曾经跟着吴惟忠将军参加过抗倭援朝之战,牺牲在平壤,后来卑职继承父亲遗志,又加入了戚家军,积功升至炮营百夫长,天启元年,卑职在戚金将军的率领下参加了浑河血战。”说到这里,张大炮的情绪有些低落,低声说道:“在那场战斗中,戚家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弹,包括戚继光大帅的侄子戚金将军都葬身沙场,全军覆没。卑职唯一的弟弟也战死了,我自己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右臂,从此流落在辽东靠行乞为生,直到张大人你打进盛京。”

“哎呀呀,张将军,你可是老功臣了,你怎么今天才来见我?”张大少爷大喜过望。赶紧把张大炮拉到火堆旁并肩坐下,详细问起张大炮的其他情况。经过张大炮详细,张大少爷这才知道,原来这张大炮是货真价实的戚家军发源地浙江义乌人,浑河血战中,戚家军和秦邦屏的白杆兵为了救援沈阳,以万余军队主动向八旗主力发动进攻,杀敌两万余人,但因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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