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要挑日子?今天就烧黄纸拜兄弟!好大哥,你说怎么样?”
“好兄弟,好,好,今天就拜兄弟!”
说话间,咱们的张大少爷终于来到了今科会试考场的门口,张大少爷一个眼色,张石头立即上前,为咱们的张大少爷砸响了命中注定的大门……
……
会考重地,考场大门口自然有重兵把守,一般人就算想靠近大门十步之内都不可能办到——当然,有九千岁魏公公的黄金名刺就不同了。所以在张大少爷的新任拜把兄长兼东厂锦衣卫百户肖传亮出魏忠贤的黄金名刺之后,看守考场那些兵丁将官马上就收起了公事公办的嘴脸,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把张大少爷的仆人张石头领到大门前,得到张大少爷指点的张石头也不含糊,抡起拳头,对着考场大门就是乒乒乓乓一通乱砸。
考场大门被砸,门里的门官自然要出来查看究竟,肖传把魏忠贤的黄金名刺一亮,那门官又自然得飞奔进去,才过了短短一小会,听到消息的本科正主考、翰林院编修官兼礼部侍郎张瑞图就满脸笑容的跑到考场大门口,身后还跟着三个副主考,一个个连外面是些什么人都还没看清,就东张西望、迫不及待又大呼小叫的问道:“九千岁送来的考生在那里?在那里?!下官某某某来给大人你请安了。”——还好,本科的十八房考官正在号房里无法脱身,否则这场面就更热闹了。
“不对啊,连升三级的故事里不是说只有两个考官吗?怎么出来了四个?难道就象传说的一样,历史会发生改变?”张大少爷又有些纳闷。那边肖传则直接亮出魏忠贤的黄金名刺,指着张大少爷说道:“几位大人,九千岁有令,让卑职肖传将这位张公子送来参加会试,请张主考和三位副主考行一个方便。”说罢,肖传将魏忠贤的黄金名刺向正主考张瑞图递了过去。
“肖将军不必多礼,下官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接九千岁他老人家的名刺啊。”张瑞图连连摆手,说什么都不敢去接那面不知用过多少次、已经被摩擦得闪闪发亮的黄金名刺。张瑞图又满脸谄媚的说道:“烦劳肖将军回禀九千岁,他老人家的吩咐,下官等一定照办,一定让他老人家满意。”
“那就好,末将一定将主考大人的原话转达。”肖传点点头,又向张大少爷拱手道:“兄弟,大哥还要回去交令,就先告辞了。”说到这,肖传看在张大少爷那一百两银子的份上,又故意补充一句,“等到兄弟金榜题名时,大哥再领兄弟去拜会表姐夫。”
“好说,大哥慢走。”虽说张大少爷有些奇怪肖传干嘛提到他的表姐夫,却还是满面笑容的满口答应。那边张瑞图等四个正副主考却都倒吸了凉气,肖传的表姐夫是谁,他们这些当官的可都一清二楚——那可是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张瑞图等四人不由一起心道:“这位张公子可真牛,不仅是九千岁魏忠贤拿名刺送来的人,还和锦衣卫指挥使沾亲带故,咱们可千万不能得罪他!”
肖传离开后,张瑞图和三个副主考不敢怠慢,赶紧恭恭敬敬的把张大少爷请进考场,知道历史发展的张大少爷也不客气,直接就大模大样的进了考场大门,倒是张石头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该不该进门,还是张大少爷给了眼色,张石头才小心翼翼的跟了进来。主考张瑞图和三个副主考虽然觉得会试考生带仆人进考场有点不太合规矩,但看在九千岁的面子上,也就没敢说什么。于是乎,咱们的张大少爷不知不觉间创造了一项历史——成为大明朝建国二百五十七年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带着仆人进会试考场考试的考生!
第八章 命中注定的功名(下)
把咱们的张大少爷领进了考场后,张瑞图和三个副主考才发现事情的棘手之处,三场考试已经进行了两场半,现在别说是没考卷了,就连空余的考房也没有了,九千岁送来这位考生还怎么考?不过咱们的大主考张瑞图是个聪明人,找三个副主考关系最好的王志坚稍微商量了一下,王志坚马上就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又把咱们的张大少爷请进房去,香茶湿巾的好生侍侯,然后一个主考和三个副主考就聚到了张瑞图的房间里,开始商量怎么处理这件棘手事情。
“三位年兄,这事很不好办,但我们一定得办好。”会试大主考张瑞图压低声音,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天是会试的最后一天,九千岁魏公公忽然把一位考生送进咱们考场,证明这位考生肯定是九千岁的亲支近派!所以咱们不管想什么办法,都得让他参加会考,还得让他考中!否则的话,咱们可就得罪魏公公九千岁了。”
“张大人所言极是,正是这个道理。”三个副主考一起点头称是,深以为然。其中副主考之一的王志坚又皱眉说道:“张大人,可这事不只一般的麻烦啊,凡是参加这次会考又在国子监登记报名的考生,全都已经在场——也就是说,九千岁送来这位考生事前肯定没在国子监登记报名,这可如何是好?”
“哎呀,小事一桩。”张瑞图指着另一名副主考说道:“陈大人,你是国子监司业,这事应该难不倒你吧?”
“没问题。”那陈姓副主考一拍胸口,笑道:“我可以马上派人回国子监,把九千岁送来这位考生的登记报名给补上,不过张大人,你得先问问这位考生来自那里?姓甚名谁?是监生出身还是举人出身?这样下官才好去办。”
“好说,你们稍等一会,我进去看看。”张瑞图点头,出门又进了咱们张大少爷的考房。而咱们的张大少爷也怕乱说话露出马脚,干脆就趴在桌子上装睡觉,呼噜打得山响,弄得张瑞图也不敢过去把他叫醒,只能凑到张大少爷的心腹仆人张石头面前,拱手微笑道:“这位小兄弟,敢问你家公子姓甚名谁?来自何地?是何出身?我给你家公子登记造册时需要用上,还望小兄弟不吝指点。”
“大人客气了。”张石头还算懂礼貌,还礼答道:“我家公子姓张名好古,今年二十有一,乃是山东东昌府临清州人氏——是我们家张老爷的第十一房夫人所生。”
“张老爷的第十一房夫人所生?”张瑞图傻了眼睛,苦笑道:“小兄弟,我不是问你家公子是那位夫人所生,是问他是什么出身?”
“是我们家十一夫人出生的啊。”张石头更加糊涂的答道。张瑞图差点没哭出来,只好扯明了说,“小兄弟,我是问你家公子有什么功名?比如象监生?举人?”
“哦,原来是问这个啊。”张石头恍然大悟,笑着答道:“大人早说这么明白多好?我们家公子没有功名,既不是监生,也不是举人,就连秀才都不是。”
“啊?!”大主考张瑞图差点没叫出声来,心说九千岁啊九千岁,你可真是太难为人了,你送来这位爷连秀才都不是,你叫我怎么让他参加会考?怎么让他得中?——还好,幸亏张石头没说咱们的张大少爷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否则的话,咱们的大主考吏部侍郎张瑞图就非跳楼不可了。
“大人,你怎么了?”张瑞图失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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