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候掌柜所说。”点头轻笑,楚云裳依言将酒喝下,三杯过后,他才放下了酒杯。“如此候掌柜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频频点头,中年男子呵呵一笑,“二公子出了趟远门,酒量却是见长,对了,如今二公子回来了,商铺里的事情还交给那邬管家打理吗?我们可都希望二公子早些回商铺。”
“是啊,那邬管家着实无趣,我只不过开了个玩笑,他就将绸缎庄的银号子全都收了回去。实不相瞒,被他这一折腾,我损失了许多生意啊!”
“实在对不住各位了,邬管家生来就是这个脾气,其实他对各位并没什么偏见的,不过不喜欢开玩笑而已,别人说什么他都会当真的。”抿唇一笑,他眼底却流露出几分无奈。
如今这局面,恐怕已不是他再能掌控的,那楚家商号从此以后怕是与他没多大瓜葛了,而他不过是个挂名老板而已。
“那二公子你何时回商铺啊?我那绸缎庄可还等着你去挽救呢!”这段日子可把他苦了,以前他攀附楚家,与乔家又有些过结,这大半月来绸缎庄一直空着,光是赔偿客人的损失就去了好几十万两。在京城又找不到其他的大商号,他四处东拼西凑,可还是无济于事,都急得火烧眉毛了。
“钱掌柜不必惊慌,若是邬管家不与你合作了,你可以去乔家试试看。
至于我,恐怕近段时间都不会回商铺。”
“什么?二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公子”你的商铺难道出了问题?”没道理啊,楚云裳的钱多得数不完,恐怕整个京城还没人能够吞得下他的商铺,就连数一数二的乔家也无法办到吧!
“就是,二公子不妨说出来,或许我们还能帮衬帮衬,尽点绵薄之力。”
“各位的美意我心领了。”看着这几人焦虑的模样,楚云裳笑得无奈,“并不是商铺出了问题,而是我个人的问题,如今我将一切事情都交给邬管家打理,自然就不会再去插手什么。我这次虽然回来小住一段时间,可很快就会离开,此去恐怕得耽搁上一年半载,生意上的事情着实无暇顾及,还请各位多海涵。”
“是何事让二公子如此繁忙?”听楚云裳这样一说,他顿时觉得自己的绸缎庄没了希望,心中懊恼不已。
“琐碎之事,并无过多的麻烦,不过需要些时间罢了。”
见此事无法挽回,钱掌柜不免有些失落,“既然二公子这样说,那我也不好再麻烦二公子了。”
“我记得钱掌柜的绸缎庄与我们所答的合约还差几个月份,为何钱掌柜不拿着合约去理论?”挑眉,楚云裳一脸正色,丝毫没有消遣的意思,这倒是让屋中的人惊讶无比。
试问这世上,谁会唆使别人去找自己商铺的麻烦?除非那人脑袋被门挤过,猪油膏蒙了心了。
“呵呵,二公子你不是在说笑吧?”笑得尴尬,钱掌柜没敢看楚云裳的眼睛。在这之前他确实也想过,不过碍于楚云裳这份薄面,他不想也不敢去惹那么大个麻烦。
本来他还以为是自己无意间得罪了楚云裳,还以为那姓邬的不过是听从吩咐办事,也厚着脸皮带上厚礼去拜访,却都无功而返。今日听闻楚云裳摆宴,还特意邀请了他,高兴得匆忙赶来,却不想是这么个结果。
“钱掌柜看我这样是在说笑吗?”
瞅了瞅楚云裳一脸正色,钱掌柜嘿嘿一笑,“这,这不太好吧!以我与二公子的交情,我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垂眸一笑,楚云裳径自拿起酒杯,无意的转动着,轻声说到,“那我商铺的人无缘无故封了你的货源,我是否该愧疚难当,甚至负荆请罪呢!”
“不敢,不敢,我可从来没这样想过。”慌得连忙摆手,钱掌柜赶紧说到,“二公子此话过了,我可当不起。”
“有何当不起!这事本是我商铺的人做得不对,你尽管拿了合约找他便是,若他真说什么,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冷冷一笑,他仰头将酒一口喝下,心中暗自估量着自己在他们心中到底还值几斤几两。
“此事说来也是我的不对,我不了解邬管家的脖性,平日里散漫惯了,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该怪我才是。”忙不迭的点头认错,他抬着眼帘暗暗打量着楚云裳的神色,确定并无不妥后,他才稍稍安心。
要知道,在整个商界楚云裳可算是领头人物,他只要随便跺跺脚,自己那几个小店可都得关门,这样的人他怎么惹得起!
“钱掌柜不必介意这些,明日里拿了合约直接去就是了。”
“那好,那好,我就听二公子的。”赶紧应下,他慌忙的又为楚云裳添了一杯酒,客气的说到,“这一杯是我敬二公子的。”
“客气了。”点头一笑,楚云裳爽快的喝掉,随即说到,“既然商铺的事情我暂时已经不打理了,那我们今日就不谈生意上的事情,大家一定要喝个尽兴。”
“好,就和二公子喝个尽兴。”
众人举起酒杯,纷纷仰头喝下。一番乱侃之后,不少人都有了几分醉意,桌上的菜也被扫得七七八八,楚云裳端着酒杯笑看着桌上那些已经趴下的人,眼底满是无奈。
别人都醉得差不多了,他却清醒依旧,看来买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折腾了许久,这场无聊的宴席终于散了,楚云裳结了账,大步走出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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