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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举着一枝花,等着有人带你去流浪。”
“江屿,可以带我去流浪吗?”陆景津眨眨眼,拿着花的手递出去。
江屿的手伸过去,却没有直接去触碰那朵玫瑰,他手指轻轻滑过陆景津的手背,触感带着海水的凉,一寸寸往上,修剪干净的指尖泛着很浅的粉色。
他动了下,手指轻轻捏住花茎,却没动,眼睛亮亮地看着陆景津,“送我了,就是你带我去了。”
陆景津没有否认,他笑起来,反手握住江屿的手,花茎上的小刺硌得手心疼,他像是感觉不到,眼睛还是弯的,“那我带你去哪儿你就跟我去吗?”
江屿今晚很顺从,“跟你去。”
“好乖啊江屿。”陆景津忍不住,他想夸奖,“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不怕。”江屿把那只玫瑰从陆景津手心抽出去,沉默地攥紧。
陆景津是一朵开得正盛的玫瑰,每个人都忍不住为他驻足停留,这朵玫瑰生长在哪里都会被许多人喜欢,可江屿自私,他总是会于无数个瞬间产生折断他根的念头。
也许自己注定是一座孤岛,贫瘠又无趣,没有哪朵鲜花愿意为他停下,可若是折了他的根,让他再无法逃离呢?
江屿摇了摇头,他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的少年,把自己心里那点恶劣又自私的想法努力压下去。
可是那时候的他也忽略了,玫瑰这种东西是生来带刺的,少年人善良单纯的皮相下,也许只是刻意接近的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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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几个沙滩椅前停下,椅子上很多沙子,陆景津将其中的一个弄干净,扭头看到江屿还在慢条斯理地清理,他一笑,叫停江屿的动作,“江屿,咱们俩坐一个吧,你别弄了。”
他说着,拍了拍那个椅子,“很大的,够咱们俩坐了,我已经收拾干净了。”
江屿眸光微颤,他忍不住走过去,鞋子陷在沙滩上,有很细微的摩擦声,在这个时候却被放大了。
江屿知道这是心理作用,他坐下去,坐在陆景津特意为他留下的那一边,于是两个人的身体便紧密地贴在一起,裸露在外的胳膊、小腿,柔软的短裤布料,甚至被风吹起来的发丝。
它们蛮不讲理地交缠着。
陆景津受不了皮肤贴合的温度,江屿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耳边,盖过了海浪声,他偏头的时候能看到江屿细腻光滑的皮肤,好像浸泡在透明海水里的眼睛。
陆景津终于受不了,他仓皇扭过头,掩饰住不可控的心跳,故作无所谓地躺到椅背上,还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江屿,要不要躺下来,我们那样坐着好傻。”
于是江屿跟着陆景津躺下,本就狭窄的沙发椅变得更显拥挤。
陆景津更是浑身僵硬,他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他跟江屿之间的距离变得愈发近了,近到自己只要一伸手就能把江屿搂进怀里,只要一低头就能亲吻到他。
陆景津抬头,看到满天繁星,他指着其中几颗最亮的星星给江屿看,“那是天秤座。”
江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又收回来,还是忍不住去看比星星还漂亮的,陆景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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