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盾!”骑兵队长见势不妙,立刻下令,只是一个口令,骑士们却整齐划一的停步,前方的几个骑士同时怒吼,手上发出了各色的光芒,几块巨大的盾牌出现在他们手中,把他们连同坐骑紧紧笼罩在内,而其他的骑士,也都擎出了略微小一点的盾牌,挡在自己身前,一阵箭雨过后,有几个骑士受伤落马,骑士中却有人丢出去了各色的魔法,向前面丢去,更有人擎出了长弓,箭矢回落,漫天飞舞。
弓骑兵是最为机动的兵种之一,而且能够适应很多情况,而且这些人又是弓骑兵中绝对的佼佼者,换上骑枪,他们是冲锋陷阵的骑士,拿起盾牌,他们是厚重的人墙,跳下马来,他们又是敏捷的弓箭手,可以说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一战。
他们中甚至有人可以使用一两手中级魔法,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的不好对付,本来只是看这一伙人行色匆匆,肯定有任务在身,下意识的安排了伏击,但是没想到竟然捡到了大鱼。
“求援!冲!”军人的矜持无法说明什么,如果平时,他们一定会会上一会这些人,但是现在任务第一。骑士队长只说了三个字,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立刻有人丢出了一团焰火样的东西,射向了天空。
“杀啊!”秋雨之前的天空被一阵喊杀声撕裂。
秋天的冬雪花,让人心里有着一丝莫名的哀伤,美丽的事物即将陨落,曾经的香气已经消散,这满地的冬雪花瓣已经无法提炼出最好的香料,所以就失去了所有的价值,没有任何人再去注意他们的存在。
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来关心一下,也许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吧,唯一不同的,是那辛勤的园丁,他把花瓣聚拢起来,默默的的埋进花根下。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而这园丁,并不是这片花园的所有人,他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一株盛开的冬雪花,但是他却一直在为这片冬雪花丛默默的付出着,从他很久之前的祖上,就已经在这里做园丁了,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冬雪花的习性,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片冬雪花的价值。
“小哥儿想看冬雪花,来晚了呢!”当他看到来人的时候,忍不住道,来人穿的很朴素,面目看起来很普通,但是他的身上却自然的散发着一股淡然的,让人感觉很舒服的气质,让人很想亲近。
“我知道……”对方开口了,声音很淡,带点萧瑟,和他的年龄很不相称,但是却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园丁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我家院子里,好像也曾经种过一些冬雪花……”这淡淡的香气,曾经在他的梦里出现过,虽然有些寥落,但是却是最为充实的。
“人只有在盛年之后,才会反思自己的过去,回忆自己的辉煌,或者过失,但是不论是喜是乐,都已经无法回头了,这样的香味,才是最有余韵的。”那声音的主人捻起了一片花瓣,道:“这样的香味,也是妈妈最为喜欢的。”
园丁很难相信这么小的小男孩竟然说出了这么有哲理的话,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孩,一身素白的长袍,上面没有法师的标记,朴素的长袍没有任何的装饰,也没有任何的泥污,好像刚刚洗好了穿在身上的一般。
而在他的身后,却跟着一个健壮的少年,身上穿着战士系的人都爱穿着的普通的黑色短装,亦步亦趋的跟在男孩背后,发觉园丁在看自己,他下意识的回瞪一眼,园丁眼光一缩,吓了一跳。
他的眼睛亮亮的,有一种天生的威势散发出来,看来这个好像是随从的少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两个人,当然就是离开风都的风言和阿洛了,风言茫然的离开风都,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后来下意识的开始追寻自己母亲的脚步,他想知道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不放过任何一丝和母亲可能有关系的传闻,尽力的回忆自己梦境中的所有细节,以此推断母亲曾经到过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爱好,做过什么事情。
这并不是简单的工作,也正因为这工作不简单,才能让风言不去想和这些事情无关的事情,他把自己全部的才智都用在了追寻母亲的脚步上,所以竟然让他找到了一个脉络,而顺着这个脉络,他在一步步的接近当年的真相。
也许他想知道的一切,去问天擎就可以知道,但是他却不想让天擎知道自己所做的决定,他只能默默的,苦苦的,自己追寻。
而阿洛当然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全心全意的跟随风言的阿洛,断绝了和风都的所有联系,跟在风言的身边。
因为只要风言快乐,他就快乐。
但是,风言并没有因此而不管其他的事情,因为现在整个大陆都已经乱了起来,到处都在谈论这样的事情,或惶恐,或自豪,或惊喜,这半年发生的故事,已经足够说书人说上一辈子,游吟诗人唱上一辈子了。
这些天来,比较醒目的大事一件也没有落下的传进了风言的耳朵里,其中最著名的一件就是威伯和土卫攻破了京都城,城下断剑的故事了。
两个多月前,威伯和土卫攻到京都城下,在莫名出现的内应的接应下,闪电般打开了西城门,冲进了京都城,将大王子斩在剑下,当然,风言知道那所谓的内应并不是莫名出现的,而是阵儿在攻城之前,把苦苦潜藏了几个月的寒风等人放了出去,而又有对京都最为了解的平天在内周旋,风言虽然已经远离京都,但是却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因为风言还有一大心病,那就是国师。
而当时同在京都的二王子却得以逃脱大难,大王子和二王子争斗一生,大概只有在城破之前的那一刻,是真心合作的吧,这事情有两个版本,一说破城之后,回到京都协助大王子防御的二王子在部署的护卫下狼狈逃跑,威伯见到故主,心神散乱,竟然为二王子所乘,逃出了京都,愤恨之下,把神兵之首的光之圣剑折在城头之上。
而第二个说法却是,威伯和二王子见面之后,竟然无法下手斩杀二王子于剑下,放二王子离开京都,然后在城墙上说今日之事,乃是报当初二王子知遇之恩,自今日起,两人之间的情义纠葛,就如同光之圣剑一般,再也不复存在,是死是活,在战场上见分晓。
而第二个版本才比较符合威伯给人的重情重义的形象,竟然在平民之中光为流传,奇怪的是二王子一方的人马竟然没有出来反驳,白白的给了威伯一个洗脱叛国罪名,不义大罪的机会。
而有无数的人都在惋惜威伯的暴殄天物,竟然把大陆第一神兵毁坏,让无数想要一睹神兵风采的人扼腕,日后就再也没有光之圣剑了!
虽然放跑了二王子,却把圣林国内反对和鄙视威伯的浪潮降低到了最低点,这虽然是战术和战略上的失利,但是长远的政治目标上来看,却绝对是最好的方法。
二王子逃离京都之后,和“支援”圣林对抗大安的大林会合,共同对付大安的军队,而攻破都城之后,拿下圣林已经不在话下,威伯就和土卫暂时分兵两路,带领整合的一部分圣林军队,转而攻击大林。
而土卫,寒风皆跟在他身边,保驾参谋,以弥补他经验不足的缺点。
这些天来,威伯陷入了苦战,虽然国内资源几乎被淘空,但是生在苦寒之地的大林人天生人高马壮,个人素质比之大安军队毫不逊色,而且大林国内局势稳定,国难当前,所有的力量全都凝聚起来,自然和散乱的圣林不可同日而语。
这雪花镇是刺入大林的第一刀,目的不是为了占领什么良好的地形,而是为了占领距离雪花镇只有三百多里的冰澜城,根据密报,十三国联盟的粮草,就是通过这里中转,源源不断的送进了大林。
只要能够截断运粮之路,不亚于让大林一半的军队都瘫痪在原地,北方的冬天就要到来,没有粮草补给,别说打仗了,恐怕他们连冬天都熬不过去。
对大林,威伯不但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相反,他的心里还充满了仇恨,所以打起来分外的勇猛,更是有不少经典的战役传出来。
第二件事情,就是威伯以弟子之礼请求皇家学院的院长移居到风都,做风都的皇家导师,但是校长却拒绝了,而且把威伯臭骂了一顿,坚决不肯离开象牙塔半步。威伯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含泪领受了所有的指责,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皇家学院。
这一时也传为了佳话,不过,事实的真相当然不是如此。
当校长知道风言失踪之后,就一直很生气,这次见到威伯,还不拼命的大骂他一顿?威伯被骂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反而向校长大倒苦水,说起风言更是差点嚎啕大哭,后来校长才勉强原谅他,决定想办法去寻找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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