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几人不解,他想了想解释道:“我必须拜你和吕凤子、诸葛半里三个人为师,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回家的路。你们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命运的安排。”
这个世界讲天理,讲命运,但即便如此,傅晚飞也想不到拜师要怎么跟回家扯上关系。
倒是李布衣给他找到了一个更合理的说法。
他道:“算学之中,有一种借物推测家人方位的办法,若家人很难找寻的话,则可能需要通过八字相合的其他人作为媒介。但我却未听过,要以拜师学医作为媒介的。不过,算学我了解不多,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也说不定。”
赖药儿笑道:“算了,既然是为了和家人团聚,拜鬼医为师就拜吧。”
贺小乐认真道:“我绝对不会为虎作伥的。”
赖药儿揽住他的肩膀道:“我信你。”
俞振兰没有想到,他派去东西两边的人都没有找到赖药儿和贺小乐的下落。他本打算在路上拦下这两个人,免得二人跟鬼医打上照面。毕竟鬼医想让二人死,哥舒天副宫主却并不想要二人的命。
农叉乌小心翼翼地问俞振兰:“他们真的离开了吗?会不会还在天祥里面?”
俞振兰道:“离开了,不过我知道他会去哪里。”
农叉乌试探道:“俞巡使似乎对天祥的情况很了解。”
之前的唐果是,此时又是。
俞振兰冷冷道:“想要活的久,不该知道的事就不要问。”
农叉乌连忙应是。
他当然想不到,在天祥内有无欲宫的奸细,俞振兰的消息就是从奸细那里来的。
而这个奸细,也会给贺小乐的任务带来最大的危机。
赖药儿一行来到了须脚城,他找灵药的线索指向这里,而巧合的是,他们问到的吕凤子有关消息也是这里。
站在城门口,赖药儿笑着道:“你们说,我们像不像别人请入瓮中的鳖?”他不信世上有这么多的巧合,正好他们要找的都在一处地方。
贺小乐无奈道:“师父啊,你大可不必这样骂自己。”
赖药儿对待不熟的人,要么冷漠要么温和,可一旦和他熟悉了,便会发现他的性格其实有些跳脱。
贺小乐想,要是能治好赖药儿的早衰症就好了,到时候他就不必因为外貌,作出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
就在这时,几人的表情齐齐一变。他们看到有一个孩子,从城门里走出来,而他手里的横杆上写着“卖娘救祖”。
几人快步走了过去,贺小乐忙问小孩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孩只是摇头,看起来有些畏缩戒备。
李布衣打量着小孩的脸,却发现他的生死似乎和赖药儿的生死联系在了一起。
他看不出这联系是好是坏,但既然相关,他就绝不能放任不管。
李布衣放低了声音,问小孩道:“你的娘亲在哪里?”
小孩还是摇头。
赖药儿道:“我要买你娘亲,你带不带我去?”
小孩连忙点了点头。
几人跟在小孩的身后,李布衣小声对赖药儿道:“此子与你关系有些不寻常,我不知是好是坏,一会注意安全。”
赖药儿道:“放心。”
贺小乐好奇地看着他们,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孩子和赖药儿能有什么关联。
他们来到了一间只有几块木板遮挡的屋子,这屋子至多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去。
进去的人当然是给了小孩银两的赖药儿。
贺小乐在外等着无事做,便蹲下来给那孩子擦了擦脸。
孩子还是什么都不肯对他们说。
贺小乐也没有再问,他只是抱了抱这个可怜的孩子,然后一间一间屋子走过去,往门缝中塞进银两。
傅晚飞受他感染,抹了抹眼角的泪,走到他的身边道:“我也一起。”
李布衣安静地看着他们的动作,眼里有欣慰,有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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