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挺白的,所以在他露出脸的那一刻,眼睛周边不正常的红晕特别明显。
像是被吓惨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但他看到了地上不起眼的一个瓶罐,江运瞬间明白了。
他心底忽然生出一种后怕,万一许时的眼睛出问题怎么办?
江运压下这种没由来的心慌,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扶住脚步不稳的人。
“谁?”许时这会儿眼睛睁不太开,刚想拧着人胳膊开大,就闻到了熟悉的淡香。
江运?他怎么会来?
他摸索着碰了下跟前人的脸,而后拍拍人,试探问道:“江运?是你吗?”
因为流过眼泪,他的声音被罩上了一层委屈的感觉,尾音微微发颤。
在许时看不到的时候,江运身型一僵,稳稳扶住了他,“是我,别怕了,没事了。”
一种令人感到心安的声音伴随着温暖的手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
“眼睛现在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江运神色略显焦急,捧着他的脸细细观察着。
失去视野的时候,其他地方的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
就比如江运正用手替他擦着眼泪,许时还能感受到手指上覆着的薄茧他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不肯让江运看,“你怎么找来的?”
“不放心,你晚自习没来,我就找过来了。”
江运声音很平淡,没有和从前一样带着笑意。
“你…听到多少?”许时闭着眼睛,呆呆地问。
江运看他任由摆弄的样子,心中火气消散不少,又回到和以往那种感觉一样,“没多少,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许时闷声应了一下:“嗯。”
江运一手揽着许时,一手拿出沈之事先给他用来联系的手机,给江琅拨过去:“我找到人了,许时眼睛被严确喷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我们就在那家没牌子的书店附近,大概往前走个五六百米里面的一条巷子里。”
挂断电话后,他拉着人的手用衣服擦了几下,“除了眼睛不舒服,其他有地方受伤吗?”
许时摇头,“没有。”
即便如此还是被江运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
江运还是不放心,提议:“别
管他了,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许时坚持不肯走:“不行,不等到老师过来,他说不定又乱造谣。”
江运替人理衣服的手一顿,“所以就是你帮的我。”
许时又不吱声了。
期间严确一度想爬起来,被江运拿着装书的塑料袋把手绑起来了。
为防止听到什么误会,许时拉着江运示意出去等,不过严确这会儿倒是老实了许多,像是等待宣判一样,躺在地上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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