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消息是假的不成?”刘彪接口问。
“至少在下如此认定。恐伯……恐怕其中有人在兴风作浪,另有图谋呢。韩信墓起衅的经过,在下不曾目击,不敢妄论是非。但不妨请问一句,假使刘兄接到好友的书信,阁下该放置在何处?”
“贴身藏在怀中,或者放在百宝囊内。”
第 二 章 四面楚歌
“是不是可能在路上遗失呢?”
刘彪愕然,期期艾艾地说:“我……我想,大概不……不可能遗失的。”
安平呵呵笑,说:“这就够明白了,老兄。再就是辽壁寨只是一座小庄,既非金城汤池,也不是龙潭虎穴,只不过西南面有一条谷沟,凡是到那儿的人,便无所遁形.再就是谷沟中早年当地人士建了不少窑洞居住,建寨之后,窑洞遗迹犹存,杀了人将尸体往破窑里一塞,可以说是毁尸灭迹的好去处而已。”
“老弟,你说得令我毛骨悚然哩!”杨彪恐怖地说。
“所以,两位还是早早赋归的好。”
刘彪抱拳行礼,感激地说:“多谢老弟台指点,咱们确是及早离开是非场为上。多蒙老弟台临危援手,此恩此德没齿不忘,容图后报。老弟如有暇途经华山,务请至舍下小作盘桓,当扫径以待,幸勿令愚兄弟失望,愚兄弟即刻告辞南下,老弟珍重。”
客套一番,互道珍重而别。安平见渡船巳驶至河心,正转向下放,还得等候许久。头上炎阳正烈,他只好仍在树下等候。
鼻中幽香渐浓,接着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必转身察看,他已知道有两名少女正向他接近,不由自主情绪开始紧张,提高警觉,全神戒备。
他觉得来人在他的身后站住了,久久未听到动静。武林人对男女之防没有平民百姓严重,因为练武的男女足以克制自己。同时,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有防身的能耐,因此不怕发生意外。但他年仅十九岁,并未正式在江湖中行走闯荡,到底缺乏主动向异性打交道的勇气和经验,所以始终不敢转过身来。同时,他并不知幻海山庄的人对他贸然出面排解的事是否怀有成见,只好故作不知,屹立不动。
被人钉在身后的确不是滋味,久久,他忍不住了,万一对方在身后弄手脚,岂不糟糕?
他故意干咳一声壮壮胆,牵着坐骑举步向码头走去。
“青年人,是怕我们在后面暗算么?”身后传来悦耳的语音,是李姑娘在说话。
他不得不面对应付尴尬的局面了,含笑转身欠身道:“姑娘多疑了。在下认为,如果姑娘要控制在下,是用不着暗算的。”
“阁下尊姓大名,能见示么?”李姑娘沉静地问。
“小姓夏,名安平。请教两位姑娘尊姓?”
“妾姓李,名萱。那一位是敞师妹庄芬。”
“久仰久仰。”他客套地说,冲口而出,太过唐突。
“听夏爷口气,该是久仰敝师门吧?”李萱恶作剧地反问。
安平脸红耳赤,讪讪地说:“在下经商营生,从不在江湖中走动,只听人提及贵庄的名号而已。”
“但夏爷刚才用机智拆解两位高手的搏击,似乎不像是生意人,不错吧?”
“姑娘如果不信,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五年前,在下随亲友在解州设店,承销解州的盐。尔后至南京庐州府经营布庄,专销万寿紬,舒城绢,以及丝布等当地名产,店号盛昌。
幻海山庄位与庐山,与庐州府相距非遥,敝号在九江府及武昌府皆有分号,相信姑娘定不陌生。”
李萱低头沉思片刻,问道:“贵东主姓甚名谁?”
“姓黄名昌龄。”
“听说,盛昌布庄有三位东主……”
“二东主姓徐。三东主嘛,正是区区在下。”
李萱粲然一笑,说:“原来是盛昌布庄的三东主,失敬了。贵店生意兴隆,似乎并不以布庄……”
“敝店不想瞒人,另有一家钱庄……”
“庄号敬业,是么?”
“二东主徐敬业,以名为店号,分号遍设河南、湖广、江西、南京、山东、浙江……”
“但不及山西。”李萱抢着接口。
“山西地近边荒,不许设钱庄,姑娘大概不知底细,日后贵山庄如需银钱周转,在下愿效微劳。”
“妾身心领盛情。三东主既是生意人,今天的事,你似乎太过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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