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被飞星指责为两面派的叶冉连连喊冤:“她确是个心正有志的可造之材,可方才也确实不对劲。这是两回事啊!”
说话间,车轮稳稳停止。
三人立刻收敛各自闲杂思绪,翻出早已备好的面具戴上,下车步入人潮涌动的“易奴夜集”。
蔡国繁华,王都仪梁的市面上向来不乏各国商旅往来,汇通天下奇珍名产。
这“易奴夜集”与寻常市集所售之物不同,规律却相同。
被插标售卖的奴隶们男女皆有,想寻哪个诸侯国的都有“货”,甚至偶有三五来自外海或蛮荒远山的异族奴。
易奴夜集惯例有遮面的规矩,买家与卖家皆是衣着华丽的体面人,但双方都得躲在面具后完成交易。
李恪昭一行今夜前来,自不是当真来买奴。
进了市集后,叶冉跟在李恪昭身旁,而飞星则与他们分头而走。
李恪昭看似随意地挨个摊位走马观花般地“看货”,最终在一位身形纤细的摊主跟前停下。
那位摊主腰间挂着枚不算昂贵的元宝形青玉佩,佩玉所坠的穗子与李恪昭佩玉上一样,红黑相间。
透过面具四目相接,二人眼底都噙淡淡笑意,又都隐约湿润了些许。
“若贵人瞧不上摊前这几个,我在后头棚中还有‘好货’。”那人说话温温和和,嗓音竟是雌雄莫辨。
李恪昭颔首:“有劳。”
*****
子时近尾,回府沐浴后的李恪昭了无睡意,心事重重地在府中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岁行云所居的南院外。
暗中巡夜的十二卫自是瞧见的。
可李恪昭甚少如此反常,十二卫料想今夜市集上必有大事惹他心思郁浮,便个个装瞎扮哑,生怕惹火烧身。
李恪昭在南院拱门外站了片刻才如梦初醒。
好在今夜无月,黑暗正好藏住他满面狼狈的赧然之色。
正当他要尴尬离去之际,拱门左侧却蓦地冒出个鬼鬼祟祟猫着腰的身影。
电光火石间,李恪昭眉目一凛,倏地出手扭住对方胳膊,将那人背对自己定在身前。
有浓郁果酒香味扑鼻而来,下一瞬,李恪昭就听到岁行云的声音。
“公子,是我!诶诶诶,松手松手……”
也不知她喝的是种什么酒,李恪昭觉是因那酒的气味惹得自己瞬间微醺,言行皆不受控地较平日冲动了三分。
他不但未闻声放人,反倒在松开她的手后,长臂立时又如桎梏,自后缠住她脖颈,稍使两分力迫她退后,就这样将人困在了自己怀中。
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身前,仿佛挡去了无月春夜的沁寒,使他刺疼、冰冷的胸臆间渐生微暖。
岁行云整个僵住,并未回头,只疑惑轻唤:“公子?”
李恪昭悄悄清了清嗓,强行压下微扬的唇角,冷声严厉:“大半夜不睡,鬼鬼祟祟在我院门口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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