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平房四四正正,大门两旁各有一个窗口;前后门对开,正中间摆了一张长桌挡在两门的正中间,不偏不倚。
太子就坐在那里煮茶。
符灵进去一看,里头除此之外,真的是别无他物。
再往后门外边看去,竟然是一小麦田地,什么农具一应齐全,就散在那里。
“原来太子闲时,竟喜欢以农耕为乐!”符灵笑侃道。
“农业为国之根本,如果百姓吃的每一口粮食都必须靠外国进口的话,这国家根基就开始腐烂了!”太子报以一笑,“这是父王教给我的第一课!”
符灵上前坐好,与之应答:“陛下仁爱慈悲,颇具上古贤君风骨;殿下从其所学,自然受益良多!”
太子沏好了一壶香茗,香味四溢,符灵细品,心脾尽醉。
太子自饮了一口,竟从满口芬芳之中,吐出一句十分苦涩的句:“要我学,给我做,却不打算传位于我;我若不以农耕为乐,又能如何?”
符灵放下茶盏,合手而坐,神态显得十分恭敬。
他已然知道,太子的焦虑和烦恼已经苦闷到开始发酵了。
符灵赶紧好言安慰:“殿下多虑了!嫡长继位,亘古不变,除此之外,别无他选。至于日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禅让传闻’,不过是些蠢货捕风捉影,妄想煽乱朝纲而已!何必挂心?”
太子突然出神望外,不住地把玩着手中的金丝黄玉杯;少时,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符灵一眼,说道:“如果‘禅让传闻’不是捕风捉影呢?”
符灵心神剧震难平。
一瞬间,吸进鼻腔的,全是一阵一阵的冷气;他意识到,太子往下的每一句话,必须小心应答。
太子倒是神色自若,将热茶斟满符灵桌面的空杯。
“昨天的事,如何?”
符灵脸色阴沉,低着声音道:“确是褚英传所书所作?”
“没错!”
“陛下看过?”
“没有!”
“那殿下从何时、何处、何人手中所得?”
太子笑了,表情却十分痛苦:“褚英传的计划提案,与你同一天作成;在参谋部存档,不曾呈给父王,是苍玄亲自送回来给我的!”
“什么?”符灵大感疑惑,“这一点是真的有些出人意料!”
“现在变成了我在同一天、同一件事情上,收到两份计划提案!相比之下,你的提案已不是最优选择!更麻烦的是,父王已在审阅你的提案!”
太子越说越痛苦,完全陷入两难之境地,“我此时若上呈褚英传的提案,你的提案必定会被父王否决,于你我无益;若不上呈他的提案,我便是徇私,父王必以此为实由,将你我打成一党,其中后果,不言而喻!”
太子言至此时,用两指轻叩几下桌案,“镇国公,现在,可还有解我头疼病的良方?”
符灵起身,离桌,下跪,一气呵成,对太子行礼后,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有!”
“良方为何?”
“立即上呈褚英传提案给陛下,并力荐之!”
太子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以为符灵在退缩,最后认定符灵已经放弃。
想罢,不禁出离愤怒,拂袖背身以掩无尽失望的表情。
“哼!”
符灵不为所动,仍以力谏示其忠心:“请殿下务必相信老臣,只要将褚英传的提案呈上去,我们……”符灵故意将那两个字说得非常用力,顿挫明显,“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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