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重症急救和严重创伤组原本由一位主任医师和两位高年资副主任医师带领,共25位医师,62位护士。今年6月,为方便学术研究和排班,大组分成三个小组,刚成为副主任医师的林也被委以重任,任第二组的组长。
他们二组的组员虽少,但两位和林也共事多年的主治医师都经验丰富,能够帮她分担不少压力,所以两个多月来,一直没有新成员加入。直到10天前,高主任给林也提起月底会来一位新同事,当时她忙着,没有询问具体。
高主任乐呵呵介绍:“她就是我给你找的得力助手,海德堡大学的高材生,唐非晚唐医生。”
“你好,唐医生。”林也的声音像一阵风,从唐非晚的耳边轻巧地滑过去,听不出半点语气,却足以将人唤醒。
唐非晚的喉咙紧了紧:“林主任。”
陌生人一般的对话结束,陷入短暂的尴尬,林也开口解除沉默:“高主任,您先忙,我们出去了。”
“好,好,你们去忙。”高宗祥知道林也不擅长交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有事做。
两人一起离开主任办公室,唐非晚还没从久别重逢的恍惚中缓过劲,只能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听她介绍休息室,值班室,最后来到办公区。
“这是我们二组的办公室。”林也指了指饮水机左边的位置,说,“你的办公桌在那儿。”
唐非晚木讷地应声:“好。”
“可以直接上手吗?”林也不瞧她,走到王灿的办公桌前,翻看着病历。
“也,也许。”怎么在她面前,说话完全没有底气,唐非晚懊恼地咬了咬唇。
“王灿原本跟着老刘,但老刘从九月开始要去医学院授课,所以以后由你带王灿。”林也将一摞病历本递给唐非晚,“这是她负责的病人,你先熟悉熟悉。”
唐非晚接过病历本,又听林也说:“微信。”
“啊?”唐非晚今天第三次发懵。
林也细长的双眉微微往中间挤了挤,面露疑惑:“你不用微信?”她以为在国外的唐非晚不是以微信作为主要的沟通工具。
“用,用的。”唐非晚摸出手机,点开自己的用户二维码,手机往前递了递,等待对方加好友。
林也扫二维码,数秒后,通讯录多出一个红点,唐非晚几不可察地吸了吸鼻头,点了进去。
“我是林也。”陌生而又熟悉的四个字,还记得11年前,大二上学期,10月12日,也是林也主动加她的□□,也是同样的四个字。
仿佛一切回到起点。
验证通过,林也又推送王灿的名片。
“王灿的微信,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和她交流。”全然一副普通同事语气。
“谢谢。”
林也回到座位,低头忙碌,唐非晚也坐到自己的办公位前,开始整理资料。期间有同事进来,互相介绍几句,又各忙各事。当整理完病历,唐非晚和查完房回来的王灿聊了几句,这才有时间抬头去瞧坐在办公室靠窗位置,背对着自己的林也。
眼前的人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天生的冷白皮,五官清秀,唐非晚当年经常夸赞她的眼睛,说是哪怕将其比作春水,都嫌不够温柔。所以她暂时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好趁此机会悄悄地回味她的背影。
现在的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太瘦了,好似风一吹就会摔倒。但是唐非晚知道对方的劲儿有多大,扛得起假人,也能公主抱比她稍高4厘米的自己。
心绪翩飞,一个人的闯入把她拉回现实:“林也,凌晨6点送来的病人,心电图ST段略微升高,肌钙蛋白也升高,所以高度怀疑心肌梗死,但是心内科来人给他做了冠脉造影,又没有发现明显病变,远远达不到冠心病的程度,更别提心肌梗死了,你去瞧瞧?”
“好。”林也离开座位,往门的方向走了几步,想起唐非晚,刚准备开口,人已经走到她跟前,“我也去。”
三人急冲冲向导管室奔去,患者还躺在手术台上。
林也问:“患者的主要症状?”
刘智楠回道:“主诉剧烈胸痛,胸闷。”
唐非晚顺势问:“哪种胸痛?缺氧引起的闷痛还是刀割样的撕裂痛?”
“闷痛,你是怀疑主动脉夹层?”都是有临床经验的医生,刘智楠立马就知道唐非晚的猜想。
唐非晚“嗯”声。
刘智楠转头问:“要不顺便做个胸主动脉造影?”
林也闻言,抿了抿唇,明显有些犹豫。因为主动脉造影属于有创检查,早-->>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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