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嗡嗡声很快消失了,他只觉得有一丝轻风冲自己拂来,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走廊那头忽然传来了摔跤的声音。
&esp;&esp;章晓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人正从地面上爬起。
&esp;&esp;他似乎是上台阶时摔了一跤,袖口和裤腿都脏了。
&esp;&esp;一见他的整体装束,章晓立刻晓得这一位也是保镖。
&esp;&esp;那人很快站直,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裤腿,掏出纸巾仔细擦干袖口,然后挺直腰往会议室走过来。
&esp;&esp;身为一个保镖,他显然年轻和稚嫩了一些。但当他走近的时候,章晓立刻察觉到,这是一位向导。他恍然大悟:谭越这边的保镖团队里来的都是哨兵,他之前还觉得奇怪,原来还有一个向导遗漏了。
&esp;&esp;一个向导,和五六个哨兵一起行动。章晓注视着走过来的年轻人,眼中尽是怜悯。
&esp;&esp;那位保镖的手腕被擦破了,沁出几颗血珠,但他没注意。章晓连忙叫住他,指着伤处让他再处理一下。
&esp;&esp;走近了才发觉这个保镖不仅年轻,而且很英俊,充满了少年人的活力与英气。
&esp;&esp;他擦净了手上的血,盯着章晓露出笑容:“谢谢。”
&esp;&esp;章晓觉得他笑起来挺好看,挺舒服的,就是热情得有些古怪了,因为他居然还掏出手机,要跟章晓交换微信号,当个朋友。
&esp;&esp;他自然是拒绝了。保镖看起来非常遗憾,一步三回头地走。章晓盯着他的背影,想起了方才的嗡嗡声。雀类,是向导的精神体,那应该是这个保镖释放出来的。
&esp;&esp;正琢磨着,他忽然被人狠狠扯了一把。
&esp;&esp;袁悦脸上都是水珠,洗了脸还没擦干,眼神很是惊慌:“你认识刚刚那个人?”
&esp;&esp;章晓一头雾水:“我不认识。”
&esp;&esp;袁悦摸了摸章晓的脑袋:“你还记得我吗?”
&esp;&esp;章晓:“……你怎么了?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年轻的保镖已经回到了会议室,看不到了。袁悦只觉得冷汗一刻不停地往外冒。他认得这个人,去新希望拜访严谨的时候,这个向导是和宁秋湖在一起的。他还记得宁秋湖喊他为“方稚”。
&esp;&esp;“这个人有古怪。”袁悦低声说,“他应该是警铃协会的人,精神体是一只蜂鸟,跟我的毛丝鼠一样,可以消除记忆。”
&esp;&esp;章晓脸色一下就白了:“靠。”
&esp;&esp;他立刻收了手机,飞快道:“我现在立刻回文管委。”
&esp;&esp;轻微的嗡嗡声再度响起。两人一愣,便见一道运动轨迹几乎看不清的残影从树上箭一般落下,扎进了一个人的身上。
&esp;&esp;“应主任!”章晓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他翻过栏杆,飞快跑到应长河身边,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esp;&esp;应长河手里攥着一份卷成筒状的文件,眼神瞬间有些茫然:“啊?”
&esp;&esp;袁悦冲回了会议室。
&esp;&esp;周沙仍旧在温柔地与对方吵架,树蝰懒洋洋地在桌上团成一团。秦夜时坐在周沙身边,看到袁悦进来,眼角一迷,给了他一个不明显的笑。
&esp;&esp;袁悦没理会他,环视会议室,很快找到了目标人物。
&esp;&esp;方稚显然不是这次争执的主力军。他坐在角落里,此时正低着头,双目紧闭,额上微微沁出了一些汗。
&esp;&esp;想到会议室里的保镖全是哨兵,袁悦不敢轻举妄动。他小心地接近方稚,忽然看到他双拳握了握,眉头紧皱着,似是在忍受着痛苦。
&esp;&esp;而此时外头的应长河也晃了一下,章晓连忙扶着他坐下。应长河在台阶上坐稳的瞬间,蜂鸟离开了他的身体。
&esp;&esp;但它没能立刻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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