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勇皱眉思索,半晌方道:“嫂子放心,渊儿目前已经长大成人,决不会像过去一样,被人劫走。”“至于那慧珠姑娘之事,却令人可疑,这即墨一带,据我所知,武林人物极少,黑道中人,更是绝无仅有,光天化日之下,怎会发生这劫色之事呢?”“我师姊当年行走江湖,外号铁拂尼法缘,为黑道中人人头痛的煞星,近年归历此间,虽不再过问世事,功夫却并未搁下,想不到竟有不开眼的淫贼,在她的庵内做下这事,这不但会令她难以为情,说不定还可能引起她的煞气,重入江湖,搅个天翻地覆呢!”
说罢,见众人都瞠目盯视着他,面上露着付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道:“这些个难怪你们不懂,有些事奇奇怪怪,也却非任何人所能知道的,我现在就到师姊处看看,说不定她会有什么吩附,要我这师弟做做呢?”
说毕,便令丫鬟,取来他的宝剑,暗藏身上,径自出屋而去。
留下众人,互相猜疑,还是致勇夫人,因随夫耳濡目染,对江湖中事,稍有所知,便对她俩位嫂子,慢慢解释不提!
且说龙渊,他自从得知要他去相亲的消息之后,便想出了一个消极的计划。
他按此计划,遂用易容之术,将面上加上一层黄色,使人看去,似是蒙了一层病容。
当然,这其间他日夕与七伯致智、父亲致勇相对,若不让这两位老人家知道,他乃是化装所致,必然会经不住盘问。
为此,他开诚禀告两位老人,一者说年龄大小,尚不欲娶亲,二者则表示,对方若喜欢他必不会计较他的容貌是否英俊!
两位老人,生性本极豁达,深知龙渊非比常人,不能以常理予以拘束。
同时,也不大赞同这早便为他娶来媳妇,磨消了他的壮志,及一身过人的功夫。
故此,都颇为同意龙渊的这种做法!
同时,龙渊自返家之后,日间虽多数与致智盘桓书房,学习医卜星相之术。
夜间,当无人之时,却常与其父,过山龙龙致勇,独处院中的林木深处,研究武功。
因此,龙致勇不但对龙渊的个性,深切了解,同时对于他所具之深奥武学,亦能知其大要。
龙致勇出道江湖,已数十年,大小争战,不下于数百次。经多见广,可谓之识途马。
但,他自见龙渊展施所学后,却不由他不自愧,远非所及。
他既知此,功夫上不能再传授儿子,便只有在经验,及在目前派门林立的江湖情况,细加解说,以便使龙渊日后出道,不至于吃了阅历不够之亏。
相亲之日,龙渊按计而行,在车上将面孔抹得更黄。
抵达尼庵,他还故意假装痴呆,其意便是使唐家父女,看他不上,主动的拒绝给亲!
这一来,若女家主动拒绝,则伯母便无话说。
否则,若是等女家愿意,而他提出反对,则不但令伯母失望,同时,也会因之伤害了女家的尊严!
入庵之后,他外表虽若痴迷,实则耳目并未失聪。
当在那静室堂前,与老师太寒喧之时,他便曾听到暗室内有些异动。
不过,当时他看出老师太是个会家,室内的声响,想必是她的门下弟子,精通武术者弄出来的。
故而不曾放在心上。
直到,唐员外发现女儿失踪,龙渊方才警觉糟糕。
他暗自思忖,那唐慧珠虽与己非亲非故,却总是为了与他的亲事而来。如今,却被人劫走,稍有不幸后果发生,则“我虽未杀伯仁,伯仁为我而死。”自己既然在坐,以救民济世为旨,岂能见危不救?他想着。乘众人慌急,拥入内房探看究竟之际,悄悄的嘱咐小丫鬟几句上且即溜了出来!
龙渊测度地势,在此光天化日之下,贼人决不敢明目张胆,自正门出入。
故此,他一出房门,四下一瞥,园中无人,立即施展轻功“伏地追风”,掠向后园!
他这种“伏地追风”,乃是“丹书铁卷”中所载,精绝无匹的无上身法。一经施展,但见他人化一溜青烟,状若狂风掠空一闪而失!
后园,林木耸翠,众花杂陈,龙渊不及细看,一掠而过,越墙而出。
墙外,是黑黯黯一片松林,多数都粗可合围,高耸入云。
龙渊略一环视,蓦地施展“神龙升天”轻功绝技,“嗖”的一声,疾如飞矢,射向一株最高的巨松之巅。
他目力自经鲸液渗润,不但明察秋毫,更可及远。
这一登高凝望,周围十数里内,坦坦平原之上,一景一物,无不尽收眼底。
无论是一人一物,龙渊均遂一细查。
不一刻,果被他看出了一些端倪。原来,庵前有一条大道,直趋“灵山”。
就在这一条路上,五里开外,有一骑黄骠俊马,正在发蹄狂奔!
马上人衣着华丽,打扮似颇斯文,一手抖鞭催骑,不管不顾,惊得路上行人,纷纷走避,另一手执缰,压着鞍前一大捆“东西”那一大捆,若说是行李之属,出门人讲究俐落,他为何不捆在鞍后,而放在鞍前,碍手碍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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