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钲父子逃入了森林之后,杨钲越想越气,说道:“叶凌风这小子简直是岂有此理,我非和他算账不可。”
杨芃道:“对啦,他现在也不是什么总督的少爷了,咱们已用不着怕他。他害得咱们吃了大亏,先捉住他出一口乌气。”
杨钲笑道:“咱们还得隐忍些儿,待为父的迫他把江家的内功心法都吐了出来之后,那时再慢慢折磨他也还不迟。你可记得他是向哪一方跑的?”
杨芃道:“是向西方。”于是父子俩径向西方追去。
方向虽然知道,但要在一座大森林里找一个人,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到了黄昏时分,仍然不见叶凌风的踪迹。杨芃已经饿得有气没力。杨钲猎了一头野鹿回来,说道:“明日再找他去。”烧起一堆野火,把那头野鹿宰了来烤。
晚风吹来,忽听得草地上似有沙沙声响。杨钲提起了青竹杖,喝道:“是谁?”话犹未了,那人已经走了到来,哈哈笑道:“原来是杨二哥,这可真是巧遇了。我是给你烤的鹿肉的香气引来的。”
杨钲又惊又喜,说道:“欧阳大哥,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我还想上你那儿避难呢。”原来那人不是别个,正是欧阳伯和。
欧阳伯和睁大了眼睛,说道:“你要避什么难?”
杨钲叹口气道:“唉,真是一言难尽。大哥,你且坐下来让小弟和你细说。”把一条烤熟了的鹿腿递过去,欧阳伯和边吃鹿肉边听他说。
杨钲将叶屠户兵败小金川,他们父子逃了出来在这里巧遇叶凌风等等事情都和欧阳伯和说了。欧阳伯和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说道:“糟了,糟了!叶总督兵败,归德堡也回不去了!”
杨钲道:“为何归德堡也不能去了?”欧阳伯和道:“归古愚一心效力朝廷,将他的团练都带了出来,编为官军。留守归德堡的只是老弱残兵和一部分家丁。归古愚以为他坐镇归德堡数十年,等于是土皇帝一般,堡中百姓畏威怀‘德’,谁敢反他?他虽然离开,只凭着他的‘威望’也还可以镇压得下的。哪知前几日他的堡中快马来报?庄稼汉不知受了谁的煽动,不怕归家的威风,竟然趁机会造起反来了。如今整个归德堡都已被‘乱民’占据,这个时候,还怎能去归德堡?”
杨钲吃了一惊,道:“哦,竟然有此等事?那么归古愚现在何处?”
欧阳伯和道:“归古愚将他的团练编成一军,得了总兵的官职,好不兴头,他奉了朝廷命令,带兵增援叶总督,会攻小金川。归古愚是打算攻下了小金川之后,再回师‘清乡’,哪知叶总督先已全军覆没了,你说这不是糟糕透顶么?”
杨钲道:“这么说来,归古愚的这支军队岂不是正向着此方行进?”
欧阳伯和道:“不错,他的行军计划是通过这座森林以攻小金川之背。我是先来给他探听消息的。”
杨钲道:“他有多少兵力?”欧阳伯和道:“约有一万多人。”杨钲摇了摇头,说道:“如今小金川和西昌都被叛军占领,叛军的势力比官军大得多了。归古愚这一万多人,不够人家一口吞掉。”
欧阳伯和道:“事已如斯,且不管它,吃饱鹿肉,今晚先睡一觉。”话犹未了,忽听得林中又有脚步声响。
原来是李光夏、林道轩这一行五众,看见这里有火光,以为是叶凌风躲在这儿。赶来一看,不料却是杨钲。安平认得欧阳伯和,不禁大吃一惊。
李光夏等人是初生之犊不畏虎,林道轩拔出剑来,指着欧阳伯和道:“你是什么人,和杨钲是什么关系?”李光夏道:“我们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不插手,我们就不理你。我们要对付的只是姓杨的老贼。”
欧阳伯和哈哈一笑,说道:“杨兄,这几个小娃娃口气倒是很大,你用得着我帮忙么?”
杨钲此时已吃饱了肚子,正要逞能,提起了青竹杖,大笑说道:“欧阳大哥,拜托你照顾小儿。这几个小娃娃么,还不放在我的心上。”
李光夏道:“你是我们手下败将,胆敢口出大言?”杨钲喝道:“你以为我当真是输给你们这几个小娃娃么?叫你知道我的厉害!”青竹杖一起,一招“八方风雨”,卷起一片碧森森的杖影,瞬息之间,遍袭五人穴道。
上官纨与林道轩连忙施展泼风剑法,克制他的独门点穴杖法,安平与竺清华也抢上前去夹攻。他们以为已经打败了杨钲一次,这一次料想也还可胜。哪知杨钲一来是吃饱之后,气力充足;二来有欧阳伯和在旁,他不用分神照顾他的儿子,情况不同,他自是稳操胜券了。
剑光杖影之中,只听得呼呼轰轰的声响。杨钲使足了气力,一根竹杖,在他使来,力道竟是沉雄之极。李光夏等人功力与他相差得远,接他的竹杖,竟似比铁杖还更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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