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眉头一挑,下巴微抬,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上方的女子。
如果说向晚意性格豁达,行为举止像个男子一般的话,乐妤的一颦一笑就像典型的女子,温婉动人。
殿里所有人像哑巴一样,整个大殿都在回荡着刚才的声音。
片刻,一声浅笑声传来,向晚意抚了抚衣袖上不存在的皱折,她勾了勾唇角,表面上是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但只有边上熟悉的季青看出,这是她不满的前奏。
“乐妤娘娘,你应该知道,后宫不得干扰天界的政事,不过既然是帝君带你来的,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但是你先帝君一步对我行下马威,这样未免太不把帝君放在眼里吧!”
向晚意话里有话,在场的人谁不是个人精,自然懂个中的意思。
闻言,乐妤一双杏眸瞪得老大,一激动便忍不住站了起来,指着向晚意的方向说:“你——”
“好了。”一旁传来帝君略含威严的声音,乐妤顿时不吭声,一副委屈的样子。
她那个样子,向晚意以前就见过许多遍,也被阴过不少,早就见怪不怪。
见帝君发话,她也就直说,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脸上尽是真诚之意,“帝君,晚意自知阵前失踪这事,不论对我军还是敌军的士气都会有极大的影响,甘愿受罚,但是我绝无临阵退缩之意,这么多年来,我一心一意为天界效力,不曾有过半点懈怠,怎么可能在这次小战中,因胆小而逃战,而且在我坠下云头后,下面便是魔族的人在等着我,整件事明显是一个圈套,望帝君明察。”
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帝君听后微微颔首,脸上闪过了然的神情,“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背叛天界。”
向晚意心里的石头正欲一松时,下一瞬又被帝君的话悬了起来。
“这些年来,你战功彪炳,我都看在眼里,这次坠下云头,遭人陷害这可能性极大,这幕后之人就交给我的人来查吧,我看你气色欠佳,想必是操劳过度了,趁这机会把兵符给知非,先缓缓手上的事,你就暂时好好休息。”
向晚意心头一抽,这是要解她兵权的意思。任谁也知道兵符一旦交出,再拿回来绝不是易事。
季青瞄了一眼她的神色,犹豫了一瞬,忍不住出列上前一步,众人的目光光齐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微垂着头,顶受着来自四方的压力,说道:“帝君,将军年纪虽小,但是这些年来把兵营打理得井井有序,跟军中的将士也有着深厚的感情,一时之间换将,怕是会让他们无法接受。”
季青!这个蠢蛋!她知道他是在为她求情,但是这个关节眼,他还出来说这些话,难道不是在暗示所有的士兵唯她马首是瞻,军营非她不可!
怕他再说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向晚意连忙先他一步,驱动意识里的一层封印,片刻,掌间银光大作,须臾,所有的光点慢慢聚集到她的手心,一个通体雪白的小麒麟吊坠静静的卧在掌心。
“帝君,兵符在此。”
瞪了季青一眼,示意他别再说话。
见她乖乖将兵符交出,帝君的脸色常算和善,他张开手心,一股看不见的吸力从他的掌心传出,眨眼后,向晚意的手心便空无一物。
“送到涴纱堂。”
“不可。”季青连忙喊道,在场的所有人彷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那般,乐妤如今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嘴角挂着嘲意。
季青连忙说道:“涴纱堂虽是个清静之地,但此地被寒冰覆盖,将。。。。。。向上仙如今身体受损,是最需要一个灵力充溢的地方用作休养,加之她的真身为一火凤凰,涴纱堂与她体内的属性相克,不但不利恢复元气,还会伤她根本,还望帝君三思!”
回来天界之前,她也知道这事是有心人的策划,她本以为冲着的是她手里的兵符,可如今看来,事情比她所想的严重得多。
“谁敢动我的人。”声音看似不重不轻的从殿外的方向传来,可是却清晰的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里,语气里带的敌意让众人一下子变得警剔起来。
“砰”的一声,由金丝楠门所制的殿门应声而碎,一道人影缓步而入。
那个声音,即使认识短短数日,向晚意也听出来了,是纪镜吟。
他跑来这里干嘛?!
纪镜吟狠戾的目光扫到其他多余的人时,顿时又暗上几分,但发现她的身影后,顿时柔和了两分。
脚步加快走到她的身边,自个儿的伸手握着她的手心,周身的戾气减了下来,一双眼睛里清澈如镜,映出她的倒影,神情愉悦。
“你怎么还不回去,我等了好久。”
手心上不习惯的暖意让她不自觉地一抖,下意识的从他手里抽回手,他力气立马多了几分,她犹豫了一一下,终是没有松手,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责怪:“不是让你等我的吗?为什么要跑出来?”
他抿了抿唇,说:“我在你房里走了十数圈,发现你还没回来,我把你的床重新铺了遍,发现你仍然没有回来,我再把你的藏品擦拭干净,依旧没有你回来的迹象,我无聊得把你后院养的鸡都喂了一遍,后来实在是想你得很,捉了一小鸡,用它来决定要不要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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